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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心头实是说不出的感受。魏颉和姬黑臀的房间也依然都在,可是望着现在占据他们房间的那两个人,却恍然似有隔世之差。

昭元特地去看了看自己当初居住过的小屋,停身其外,虽然感慨万千,却已丝毫没有当初的那种被冤委屈、甚至想报复的感觉。他微微一笑,知道自己气量上早已大大进了一层,已越来越能够设身处地为别人多想想了。师祖、师父、师叔们的房间似乎外人不能进去,他却也并没有坚持。他命从人取出一封白银,作为给那陪同之人的赏钱和给此地的捐礼,便自而出。回想起来,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这次故地重游,竟然只是如此的平淡。

昭元早已派人去向那陈太史家递了帖子,说自己明日要登门商量婚期。今日既然无事,他自然便游览了好几处地方,甚觉畅快淋漓。要知他当年来此的时候,只是努力读书习武,根本没有时间精力和心情去这等名胜之处游览。这次自己能有所掌握,自然甚是尽兴。同时,他此番一面游览,一面也是在暗暗体验民情,细查风俗,却也觉实在与几年前毫无多少变化。

东周王城百余年来,虽有几次内乱,但从无真正称得上的战祸,百姓甚是安居乐业。但近几年来,血魔时有出没,一直未能破获,倒是给百姓们带来了一些恐慌。当年其出现时,大都是杀人,近来却已发展到掳掠男女。

而且要命的是,这血魔之好跟以前天下间失踪者多是童男童女不同,简直是不论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完全没什么规律可言,自然也就更加加大了武林内外的缉拿难度。其出现虽不甚频繁,但也不是太不频繁,最起码前个把月便有两名妇女不知所终。不过这等之事与大军交战的杀伐之惨终究不能比,因此每次城中也就是惊惧几天,市上气氛便又能如旧。

昭元回去的时候已是傍晚,只见前面路上熙熙攘攘的许多人在挨挨挤挤猜着灯谜。洛阳的灯会和盆景园艺都极是有名,日日有人互相比拼。现在接都快到腊月了,其事自然更盛。因此,一到晚上,这里就随处可见聚众比赛灯谜的地方。昭元左近无事,便也顺路而去。他一路看去,但见每一个灯谜都有彩物,可惜自己不擅猜谜,却是丝毫也没法出风头。但好在那些灯都做得极是精致好看,即使是光看美景,也是不算白来。

不多一会,大半灯谜都已被猜出,只剩下几个旁边还挤着一堆一堆的人群。昭元随众人挤来挤去,每一处被猜中,不论是不是自己猜中的,也都是欢喜一次。到得最后,还有一灯周围围了一大圈人,大家都是死活猜不出来。昭元一看,却见谜面上写着:“昔有华屋,门高第隆,彼佳人兮,何钻狗洞。”旁注:“打一俗语。”

昭元一见狗洞二字,自己倒先吓了一跳;但随即知道不是说自己,当下便暗笑自己疑神疑鬼,做贼心虚,一面放心大猜。只是这谜却实在难猜,众人百猜不中,不满声渐起。昭元今晚倒也不是全没猜中,最起码猜到了两个小谜,可说兴高采烈。可是这个谜实在太难猜,他想来想去,竟是半点线索也没有。

又过一会,昭元见众人都是相当为难,心下忽然起疑,便壮起胆子喊了一声:“这谜底究竟是什么俗话说,出谜易来猜谜难,别不是故弄玄虚,根本就没谜底吧”众人本来早有人想喊这话的,见他脸皮厚先喊了出来,立刻都是随声附和。

那谜主笑道:“按照规矩,我若公布了谜底,在场所有试图猜过本谜的人今天所得的彩物,可就都要归老夫了。”此言一起,下面立刻又是一片丧气声,显是没几人愿意。

昭元自己倒不怕,但那些猜到了好东西的人,大半都想拿东西回去夸耀,却怎么肯冒这个险昭元想了一想,道:“谜主大人,彩物是什么”那谜主笑道:“就是这灯笼。”

昭元见那灯笼本身确实甚是精致,足可当得彩物,便道:“各位,在下拿出十两银钱跟他赌。要是他公布了谜底,确实有些意思的话,便算我们输,我这些银给各位再买一份原先得到的彩物。若是没什么意思,那就是玩我们了,却要他给大家依样多买一倍的礼物。要是没钱,在下手中有笔,就让大家每人在他脸上画一道杠如何”下面众人大都是惟恐天下不乱的角色,见有人买单,都是哈哈大笑,立刻就有许多人起哄附和。

那谜主见众人喊势汹涌,一时间倒也有些着忙,便要收谜而去。昭元见他如此,更觉他确实是在耍弄众人,立刻便抢上前道:“谜主大人,耍不能白耍,谜不可轻撤。”众人哈哈大笑,都是跟着起哄。一些好事者也暗中推推挤挤,不愿让那谜主离开。

那谜主年老力衰,怎么也挤不出去,无奈之下只好道:“这谜底乃是自寻烦恼。”下面立刻有人大呼:“岂有此理,这算什么谜底这不是耍还什么是耍大家去给他画脸啊。”众人哈哈大笑,便有人真要过来取笔墨。那人以手遮脸,极力回避,甚是狼狈。

昭元见他已够狼狈,便笑道:“好了好了,有这一次,以后想来也没人再敢如此耍大家,大家就放过他这一回。其实呢,他这却也未必就全错。若将他整个人看做一个谜的话,这个谜底不也贴切么”众人都是笑声不绝,渐渐让开一条路让他出去。昭元看着他仓皇远去的狼狈模样,正自得意,忽然听到一丝极极其细、似乎还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道:“真笨”

昭元吃了一惊,立刻四面乱看,却见众人都根本没有听见。他顿时起了疑心,怀疑是有人传音入密、只让自己听见。但众人尚未全散,他却也不好立刻施展轻功,只能微微快步朝声音那边走去,却发觉正是和那谜主同一方向。

昭元心下起疑,但仔细观察,那人却又实在不象是有武功的样子。他想了想,实在还是觉得这声“真笨”显然是对自己猜谜而发的。既然根本无从查起,那么先跟去看看这谜主到底有没有可疑,无论如何总不是坏事。

昭元此念既定,自然远远尾随而行。那谜主走得慢条斯理,根本就没意识到被跟踪;跟了一气,却是到了一处大宅院之处。昭元一抬头,却见那牌匾上两个大字“陈府”,心下一动:“难道就是我冒充的宋文昌的亲家所在不会如此巧吧”他想到这里,忽然有些揣揣不安起来:“若然真是,那岂不是我涮了他们的面子这明天可怎么去拜见”但转念一想,却又释然:“哪一姓之人不是无数,却怎么就会是这个陈府况且就算是这家,我定婚期之时亦是在堂上,这老家人不见得就会出现。便出现了,我脸皮厚些就是。”

当然了,昭元心中还是觉得,最好根本就不是这个陈府。自己猜谜的本事的确是差,这会忽然又有人说笨,显然是真的谜底自己等确实并未猜出。但问题是众人都猜不出那谜,那显然就不全是自己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