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脚不利索的张婆婆坐在廊下,好像在缝衣服。
秋雨和秋风在小厨房打扫卫生。
厢竹午憩片刻,秋月守着,秋水也回了屋子。
宫里的良才,就是这个时候,来的昌永侯府。
听说宫里又来人了,许含雁很是奇怪,她起身收拾的时候,昌永侯已经先迎了出去。
“良才公公,不知公公前来,快,里面请。”
看见是撷芳殿的良才公公,昌永侯使了个眼色,早有人跑向沁雪院去请欧阳琰琬。
这是因为良才是替四皇子做事,有事找欧阳琰琬。
良才被引着去了正厅,婢女端了热茶上来。
良才受宠若惊地捧着茶盏,昌永侯问什么,他便答什么。
一盏茶的功夫,许含雁与欧阳琰琬都来了。
许含雁还好,晚上有昌永侯哄着闹着,休息得还算不错,欧阳琰琬可以说,半宿都没有睡着。
她心里憋闷难受,与她最贴心的翠竹被关到了柴房,她无人倾诉。
听说宫里来了一位公公,欧阳琰琬想到昨晚厢竹发脾气的冷冽模样,心尖发颤,更是难过。
若来的人执意要见厢竹姐姐,恐怕,这禁足,也成了笑话。
欧阳琰琬出门前,对着镜子仔仔细细上了个妆后,才领着婢女楠竹,来了正厅。
“侯夫人,欧阳小姐。”
良才向着许含雁和欧阳琰琬行礼。
许含雁含笑说了免礼,请良才公公落座。
欧阳琰琬本就低沉的心情,在这一刻愈发低迷。
果然是良才,他是来为厢竹说项的吧。
也不知道阿烨听说厢竹被禁足后,会有多心疼。
他也会怪罪自己让翠竹盯着秋月的一举一动吧。
欧阳琰琬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见良才提到了她。
“四皇子因上次大小姐的庆功宴,人多眼杂,便命杂家另外送了贺礼来,欧阳小姐,这是您的。”
良才公公身后的人,捧着一个匣子走到了欧阳琰琬近前。
欧阳琰琬强扯出来一抹笑:“多谢四皇子,有劳良才公公了。”
楠竹上前,接过来这个木匣子重新站回欧阳琰琬身后。
良才可是知道,欧阳琰琬最信任的人,是翠竹,这在府中见他,不带翠竹带楠竹,总是透着怪异。
还有,他都已经提了厢竹姐姐的名字,怎么不见有人去请厢竹姐姐?
难道厢竹姐姐出了什么事情?
良才心里担心,面上不显,指了指另外一个匣子,对着昌永侯笑:“侯爷,夫人,这个是大小姐的,不知是杂家亲自送过去,还是请大小姐过来一趟呢?”
许含雁淡笑不语。
她昨日刚禁足了厢竹,才半日,良才就来了,真真是好算计。
也是这个时候,许含雁想通了昨晚厢竹一反常态,敢直言反抗他们。
原来,她是知道宫里会来人,特意想要她动怒惩治了厢竹,等良才来了,就能将她经历的一切,如实回禀宫里的那位。
真真是好算计,好心机!
许含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湘儿这两日身体不适,在院子里歇着呢。”
“良才公公可以将东西交给竹桃,让她送去湘绮院就是。”
良才一听厢竹身体不适,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幸好他懂得隐藏,没有让在场的人从他的面上看见失态二字。
他闻言起身,对着许含雁行了一礼:“侯夫人,主子有交代过,这两样东西,需要杂家亲自交到两位欧阳小姐手中,恕杂家无法将它交给旁人。”
“还要劳烦侯夫人请个人为杂家带路,杂家亲自去湘绮院,将贺礼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