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厢竹配了药浴洗澡。
这几日往身上放了血包,她每日也不能洗澡,忍了许久。
等到她们都离开了浴房,厢竹才整个人放松下来,为自己诊脉。
胎儿与她,都没什么事儿。
她以前没怎么近身伺候过怀孕的宫嫔,对怀有子嗣需要注意的,都是在太医署旁听来的。
好在她买了医书。
厢竹想到自己才利用完欧阳修杰,就和昌永侯府的人撕破脸。
也不知欧阳修杰会不会被气得发病。
厢竹想到欧阳修杰,抿了抿唇。
这样闹一闹也挺好的,省得侯府的人都已经她好欺负,时不时都来找她麻烦。
为了腹中孩子,也为了能离开侯府,先“犟”几日吧。
厢竹洗完澡出来,听见动静的秋水进来伺候她更衣。
秋水用棉布帕子帮厢竹绞头发,秋月帮厢竹在绞干的乌发上涂抹保养头发的香泽。
水榭居,沈白守在浴房外面,竖着耳朵倾听里面的动静。
都快半个时辰了,主子还没就来。
他想进去,又不太敢。
又过了一刻钟,沈白终于听见了水声,他忙低着头进去,伺候欧阳修杰擦身更衣。
许是刚沐浴过的原因,欧阳修杰常年泛着冷白的肤色,染了淡淡粉色。
“主子今日心情不好?”
沈白小心翼翼地问道。
虽说欧阳修杰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沈白能感觉出来。
欧阳修杰比以往更冷。
“慕星渊快回来了。”
坐在棋盘旁,看着棋盘上焦灼在一处的黑白棋子,欧阳修杰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上次在恒通钱庄,厢竹所见之人,应是帝师殷老。
欧阳修杰也是通过,厢竹身上沾染的茶香气,猜测出来的。
帝师都主动见厢竹,可见他的猜测,十之八九。
厢竹离,离开侯府不远了。
在慕星渊回来前,一定要有所行动。
既然厢竹想要修复和赵烨之间的关系,那他就推波助澜。
欧阳修杰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住一枚黑色棋子,推进漩涡之中。
看似更复杂的局面,竟真的从中,找出了一条不起眼的小路。
长姐,我会如你所愿,但就不知,这四皇子府你是入,还是不入。
厢竹睡醒后便去了书房隔间,也就是摆放着她的药材跟医书的屋子。
银针也被她拿了出来。
厢竹会医术,到银针刺穴这些,许多年没机会练,生疏了。
可惜她怀了身孕,不敢在自己身上乱刺。
就这么在屋子里看医书研究药材配方,厢竹一坐就是半日。
“大小姐,药膳煮好了,您现在喝吗?”
秋月在门外问道。
厢竹这才发现,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辰。
“那就摆膳吧,咱们一起吃。”
用过午膳,冬霜冬雪聚在一处收拾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