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日厢竹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她事后也有去仔细回忆,都没有抓住。
可能她也觉得太过荒唐才没有继续深想。
厢竹想,她或许猜到了答案。
身披白色狐裘手捧暖炉的欧阳修杰一出现,似吸纳了晨曦霞光,引得不少人驻足侧目。
肃穆的城门外许久不曾这么热闹过了。
不知道欧阳修杰的人也因为渐渐聚集过来的人,而知晓了他的身份。
许含雁想低调接回厢竹的计划,落空了。
“母亲,长姐。”
欧阳修杰从不在意旁人视线,他没有强势进宫亲自接厢竹回府,已经是他做出的退让。
但许含雁若想将厢竹接回府中以后“藏”起来,欧阳修杰自是不依的。
欧阳修杰会在宫门口等着厢竹,当着众人的面称呼厢竹一声长姐,便是要告知在场的人,厢竹与他们昌永侯府的关系。
厢竹,是昌永侯府的长女,是他的长姐。
厢竹抬眸,俏丽的面容上写满了惊讶之色:“欧阳……”
“长姐可唤我修杰。”
欧阳修杰声音温和地打断了厢竹的话,担心她不知道他的名字,贴心提醒。
“修杰,我没想到你会来,我……”
“长姐莫要紧张,我知你有不少东西要拿,这是沈白,已得了太子的准许,入宫帮长姐搬行李,长姐只需要与他说行李在何处即可。”
厢竹惊讶与欧阳修杰竟细致至此。
道谢的时候笑容真诚不少。
“多谢修杰,那就有劳沈白兄弟了。”厢竹走过去同沈白说了几句话。
沈白拱手作揖后,另外招呼了两个人驾着马车往宫门行去。
全程被当成背景板的许含雁,火冒三丈。
可她的火却无从发泄。
“长姐,上马车吧。”
听见欧阳修杰的提醒,厢竹似刚回过神来,她没有直接上马车,而是走回到许含雁身边。
“母亲,咱们上马车吧。”
许含雁瞪了厢竹一眼,走过她身边时故意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回了句:“需要你提醒我?”
厢竹垂眸,跟在许含雁身后。
欧阳修杰在她们坐上马车后,也跟着坐了进去。
马车里,以往不善言谈的欧阳修杰好似怕厢竹尴尬不适应,总会找些话题同她闲聊。
听说厢竹学过医术,欧阳修杰还未说话,许含雁便嗤笑道:“大言不惭,只是在太医署当值了几日,就敢自称学过医,简直是不知所谓!”
厢竹也不与许含雁辩驳,软声细语地应道:“母亲说的是,女儿日后定会谨言慎行,不再乱说话,说大话。”
许含雁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个干干净净,瞪着厢竹久久无言。
这软刀子回击过来的滋味,忒难受,差些气死她!
昌永侯府到了。
欧阳修杰当先下马车,本想伸手扶厢竹,岂知厢竹先一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他的手和厢竹的动作几乎同步,就这么擦着厢竹的衣袖滑过,尴尬地停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