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精锐!
口音不是楚地,也不是齐国,也不像中原,而且是向西而去,那就是
刘季心跳悄然快了两拍,可是很快他就平复了心情。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只能说是真正遇见了贵人。
出门在外靠朋友,游历四方,为的就是结交朋友!
刘季想着方才一瞥而过看到的车队中间,一辆明显颇为奢华严密的车架,心里暗自好奇。
没多久,朱家就又进了车厢,跟着进来的还有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小伙子。
这年轻人相貌平平,穿着朴素,表情却是平易近人,带着亲善的微笑,待朱家极为恭敬,就像对待自己的父亲一样。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刘季总感觉这年轻人眉宇间有着不易被察觉的狡黠,刘季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心里悄悄对这年轻人有了点防备。
朱家坐下后笑呵呵的说道:“老弟久等了,勿怪勿怪。”
刘季连忙摆摆手:“哪里哪里,风雨将至,正事要紧。”
朱家介绍道:“老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老哥的义子田仲。”
朱家手势又引向刘季对着田仲介绍道:“仲儿,这是为父方才结识的俊杰,与为父兄弟相称,大名刘季。”
田仲恭敬的向刘季拱手一拜:“叔父在上,请受侄儿一拜。”
刘季急忙平等还礼,急忙说道:“不敢不敢,在下不过痴长几岁,岂敢如此托大?”
又对朱家说道:“老哥看得上小弟,小弟感激不尽,贤郎与小弟年龄相仿,只是小弟痴长几岁,岂敢托大以叔父自居?羞煞小弟了,还是平辈论交,各自相论!”
田仲微笑道:“叔父言重,礼不可废。长辈不在年高,叔父与义父兄弟相称,侄儿又岂能与叔父同辈相论?这不是折了侄儿的寿数?”
刘季还要再说,只听得哗啦之声,车外已经是暴雨倾盆而下。
朱家笑着摆了摆手:“这事不必再纠结了,大丈夫何必拘于小礼,仲儿一向恭谨有礼,老弟也不必再推辞了。”
“哎呀,这么大的雨,已经是多年不见了。”
田仲轻叹一声:“唉,只是这雨实在也不是时候,这个时节,许多地方正在农忙,这一场大雨,不知要让多少农家人多损失多少粮货气力。”
刘季张了张口,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听着车窗外的雨声,蓦然想到:不知明日父亲和兄长是否还要下地?
田仲这话让朱家也沉默下来,眉头紧锁,听着大雨滂沱之声,也是忧愁。
自古农家人最苦,辛苦一年,求天求地,求的也只是风调雨顺。
这雨多了不好,少了不好,来的早不好,来的晚还不好。
一切都是看天吃饭,可是绝大多数的年景,这执掌风雨的龙,总是随心所欲。
凡人的祈求声,九天之上翱翔飞翔,呼风唤雨的龙是听不见的。
但是沉默并没有太久,这雨也并没有太久,不过是半刻钟就停了。
更奇怪的是,这风雨来得快,去的更快。
不过一会儿就彻底云消雾散,阳光普照,万里无云,方才阴云密布的黑云,现在仿佛被人抹去了一般。
若非现在地面水流混沌,空气中弥漫着土地青草之芬芳,方才的一场大雨仿佛就是幻觉一般。
朱家转忧为喜,面露笑容:“还好还好,只是下了这么一会儿,现在云雨俱散,阳光正好,对农事影响不大。”
刘季也是点头认可。
笑着说道:“如今风雨停了,这一场大雨也是带来许多不便,老哥不若先去小弟家中休整一番,也让小弟一尽地主之谊可好?”
朱家笑道:“多谢老弟的美意了,只是老哥还有要事在身,这时间实在紧张,不好耽搁,只能等下次路过了,待下次路过贵地,老哥一定前去叨扰。”
刘季叹息道:“小弟虽只是与老哥初次相识,却也看得出老哥乃是正人义士,身份不俗。老哥既然身有要务,小弟自然不好勉强,只求老哥日后不忙之时,一定前来小弟家中一坐,小弟必然扫榻以待!”
朱家笑道:“老弟是豪迈的大丈夫,老哥明白,以后一定!”
朱家又接着说道:“老弟,这一场大雨,怎么都是有些影响的,你现在离家不远,不若回去看看,等过几日再出门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