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本就是豁达洒脱之人,又眼见对方车队庞大,人数众多,而领头之人气度恢宏,热情豪迈,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对方如此热情相邀,刘季自然欣然同意。
刘季拱了拱手,爽朗一笑,说道:“这位先生,在下有礼。先生有请,小子之幸,不敢辞耳。”
朱家哈哈一笑,直接请刘季上车一谈。
朱家请刘季与他同乘一车,可谓是极为礼遇。
刘季进了车内,就发现这车厢内有一美貌侍女正在煮茶,朱家满脸的笑意,连声请刘季坐下喝茶。
刘季更加确定,眼前之人身份不凡,绝非寻常富商。
眼前这位先生虽然是个五短身材,可是穿着富贵,衣冠楚楚,虽是热情亲近,可是不经意间的威仪,仍旧看得出肯定是高官贵胄。
而一旁的侍女,只随便瞥了一眼就知道不是寻常家庭可以调教出来的。
相貌美丽,知礼恭谨,举止端正,这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
朱家身为大秦的官员,自然是不能再戴什么奇奇怪怪的面具,而是要穿华服,正衣冠。
他虽然身材矮小,但是气度不凡,混江湖的时候,有着扶危济困义薄云天之名。
如今为官多年,更是一直有着清正廉洁,兢兢业业,克己奉公之名,官誉极好,为官多年江湖草莽的习气也洗去的差不多了,如今一身的官气要大于侠气。
寻常人未必分得清这气质的区别,可是刘季不是寻常人,他看人从来就一个字,准!
朱家笑呵呵说道:“我姓朱名家,容老哥夸大,称朋友一声老弟,敢问老弟尊姓大名?”
刘季急忙回道:“先生面前,不敢言尊。在下楚国徐州沛丰邑刘氏刘季。先生若不弃弟之卑鄙,弟愿以兄长相尊。”
朱家笑道:“老弟若是不嫌老哥虚长几岁,便以兄弟相称吧。老弟器宇不凡,绝非池中之物,今日能与老弟相交,真是天赐的缘分。”
刘季爽朗一笑,回道:“老哥哪里话,能与老哥相识,这也是小弟的福分。老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刘季说着就直接拜下,朱家坦然受之。
朱家对刘季更为欣赏,这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爽朗洒脱,自信昂扬,与人相处不卑不亢,知礼知近,是难得的好儿郎。
不是每个人面对自己都可以不卑不亢,言语举止应付自如,从容不迫的。
虽然是自己主动,但是能够自然而然接得住,这么快就和自己称兄道弟,顺杆往上爬的本事是真的难得,有这本事的也注定不会永远是普通人。
朱家亲手给刘季递上一杯茶,笑呵呵问道:“沛丰邑便是此处,老弟这出行模样,不知老弟这是去哪里?”
刘季微微一笑,正要说话,突然车外一声霹雳巨响,吓得车内泡茶的侍女都抖了一抖,朱家也是一惊。
刹那间风声大作,雷霆阵阵,刘季撩开车窗,只见车外飞沙走石,明明是正午,可是外面已经阴暗的好似傍晚。
刘季感叹笑道:“老哥,小弟今日还真是好运,若非有幸得遇老哥,现在怕是要灰头土脸了,哈哈哈。”
“小弟是方才才出门,准备去外黄游历,外黄有家父老友之子为县令,此去也是为了长长见识。”
刘季又看了看车外,说道:“老哥,今日天气实在奇怪,此时风雨将至,而且看这动静,一定小不了。小弟家距离此处不过十余里,不若请老哥与诸位暂且回小弟家中暂避风雨,待风雨停息,再行出发可好?”
朱家往窗外瞥了一眼,微微笑道:“多谢老弟美意,只是已经迟了。”
“今日这天确实奇怪,老哥早上在馆舍动身之前已经查看,应是大晴天才是。”
朱家摇了摇头,洒脱笑道:“天有不测风云,非凡人所能预料啊。这样的狂风骤雨,一般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老弟暂且安坐,容老哥暂且安排一番。”
刘季点头应是,朱家出了车厢去安排车队暂时停下,找一地势高处暂且安营,等风雨过后再出发。
朱家在外面安排,刘季在车内则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一旁的侍女虽然青春貌美,可是刘季就连一眼也绝不看。
额,说实话,这样的娇美美人,彬彬有礼,恭谨可人,在这乡野之间是不多见的。
他也想看,所以直接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听着外界之声。
刘季闭目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他上车前大致一瞅,车队足足有十几辆车,百余人众,可是现在在朱家的安排下,一切有条不紊,外界时不时传来听令之声,沉默又井然有序,令行禁止。
不止是管理严格,也必然是对任何突发情况都早有预案。
这有军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