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的衙役衣服很爽利,都是窄袖长袍,上面缝着黑皮子,装些刀剑匕首,看着威风凛凛。
这样的衣服,也只有府衙的人能穿,那些富家公子哥,亦或是有些府里的人,就是再喜欢,也是不敢仿制了去的,哪怕是相像也不敢。
因此,透过了屋内的屏风。
外面的门大开着,日光散落一地,明亮的日头里,站着一个穿着府衙官服的人,这如何不让人惊慌?
大娘子脸色变了又变,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谁?”
“莫非是府衙的大人吗?”
管家也是变了变神色。
他眯着眼睛,盯着屏风后的那个人,恨不得把人盯出一个窟窿出来。
那人看了一眼他们,没有说话,退了出去。
他又走回了院子里,对着苏桃夭拱了下手。
“大人,门已打开了。”
“两人具在屋内,都在里间的榻上。”
停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
“如今都已经穿戴好了。”
苏桃夭点了下头,对他笑了笑。
“这个细心的,很好。”
他得了夸赞,欢喜地站了回去。
苏桃夭看着院中呆滞站着的男子。
“是你差人把他们喊出来,还是我让人把他们拿了出来?”
苏桃夭眯了眯眼睛,笑得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
“你们怕是不敢拿,还是让我的人来吧。”
“顺带,让你知道点别的事。”
苏桃夭挥了下手,立刻有两个衙役跑进了屋里,屋内立刻传来大娘子的惊呼声。
“两位官爷,你们要干什么?”
“官爷,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你们不去查案,不去搜寻我夫君的尸体,反倒来抓我做什么?放开!”
“我跟管家什么都没有,只是刚刚恰巧在屋里聊事罢了,你们无凭无证,怎敢拿了我们去?”
“放开我!”
“哪怕你们是府衙的人,又怎可如此无礼?毫无抓人的凭据,就敢拿官员夫人?”
他们挣扎不脱,又惊又怕,还是被像拎小鸡崽子一样,被两个衙役给提了出来。
衙役把他们两人扔在地上。
两人摔倒在地,互相搀扶着站起来。
他们看到领头的苏桃夭和月灼华,愣了一下。
昨日还是客客气气的,今日竟这么大的排场?
大娘子脸上升起恼怒之意,所以压制着火,可还是满脸的怒容。
“两位大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就是为了给本夫人难堪的吗?本夫人可是官员家眷,你们怎敢如此对待?”
苏桃夭冷漠地看着她,还有他脖子尖还未消下去的红痕,笑了。
“大娘子竟还记得自己是官员家眷么?”
苏桃夭上前一步,看着她的目光嘲讽又冰冷。
“你和管家私相授受,暗中苟且,谋害家里的主君,苛待婆母,意欲霸占陈府全数家财时,怎么没记起来你是有夫君的人?你是这陈家的当家主母?”
苏桃夭的话说完,大娘子和管家的脸色猛得一变。
他们两个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苏桃夭。
管家心慌意乱,也顾不得尊卑了,指着苏桃夭,慌乱地开口。
“你胡说!”
“你有证据吗?我和夫人只是议事而已,对,我们刚刚在房间里只是议事而已,怎能容你如此信口开河的乱安帽子?”
苏桃夭嘲讽地笑。
“议事?”
“议事,议到床上去了,真是好大的一桩事。”
大娘子的脸色变了又变,阵青阵白,又隐隐泛红。
“你……”
苏桃夭冷眼看着她。
“怎么?大娘子还要在我面前摆官家夫人的架子吗?”
“噢,也是……”
苏桃夭点了点头,眼中的嘲讽却更甚。
“你还要靠这个身份霸占家财,还要靠这个身份博取美名,也想靠这个身份继续享受尊荣和众人的怜悯,自然是舍不得丢开这个身份的。”
大娘子的脸色更差了,如今已经惨白了。
她就是一个普通农家女,费尽心思才谋划了这些事,如今被人当众戳穿,感觉难堪得紧,身子抖得厉害,样子是明显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