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谦把两人安顿在了府里。
他对外不动声色,对内,举办了一场略显热闹的宴会,用来迎接月灼华。
月灼华听闻他的安排,微笑着拒绝:“不必铺张,我只是个买粮的商人,平常对待就可。”
陈子谦摇头:“您过谦了,您住在我府上,平常人,可不能这样,恩人,您就不要推辞了。”
月灼华看了看他,便也笑着应下来。
上次来豫阳城,苏桃夭品尝了此地的面食。
那时,她看到了满街的热闹,还有人们脸上洋溢的笑。
今日,同样如此。
舞女俏脸带笑,在渐渐严寒的冬日里穿着薄纱舞衣,柔若无骨般的舞动着手臂上绑着的一段彩纱。
她们浑身香气逼人,浓郁,却不刺鼻。
只是,这不像是香料的味道,里面夹杂着的,是……药味。
苏桃夭坐在客位后,神色微动。
这些日子闲来看书,她学了些药
理。
花朵虽能散发香气,但气味却隐晦,需要靠近才能嗅到,通过特殊方式提炼,可以让香气扩散些,比如香料。
而药不一样,比如毒烟,药性越猛,气味越强。
要把毒做到药性强烈而无形无色,就考验人的制毒本领了。
舞女身上的气味,初时像香料,可等她们凑近了,她却闻出药味来。
她眸中划过一抹极快的杀意。
把毒藏在香料里,够心机的!
她随意搭在桌案上的手微微用力,正要撑着起身,手背上却按上一只温暖的手,安抚般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是月灼华。
她扭头看向他。
两人是一同坐在客位上的,一扭头,就能看见他。
月灼华温和的笑着:“是养人的花草药香,无妨的。”
主位上的陈子谦也看过来,满脸带笑。
“是啊。”
“这是大夫特制的药香,闻之,使人心身愉悦,比酒还助
兴呢。”
苏桃夭眼中的冷意渐渐消退。
是她太敏感了。
或许是,这些日子出生入死,习惯了。
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陈子谦笑着,举起酒杯。
“两位,喝杯酒吧。”
“这酒,也是好东西啊。”
苏桃夭便举起酒杯。
可是,这杯酒刚抬起,手腕又被月灼华抓住了。
这……
苏桃夭扭头看他:“怎么了?”
月灼华没有看她,只遥遥望向陈子谦。
“这酒,又是什么门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