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瞧见凌王这般,也不自觉的微微低了头。
这段时间的相处,差点让他忘了面前之人的身份。
看着知府被拖了出去,裴渊这才看向了凌王。
“殿下,难道就这般将他关起来了?”
凌王又恢复了以往漫不经心的模样,打开折扇微微摇晃。
“这样一条小鱼是关不住的,只是不知这小鱼能钓出多少大鱼来。”
裴渊眉心一跳,总觉得凌王将这临县的知府关起来目的并没有单纯,可他一时间又想不出有什么不对。
直到第二日晚上,听到侍卫禀报说孙景山竟是写信让人送去了京城,裴渊这才知道了怎么回事。
“殿下,这……”
“放心吧
,已经让人跟着了,不出三日这封信便会出现在皇兄的御案之上。”
裴渊闻言,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京城众人得知临县的事情之后,一时间也是慌了神。
尤其是兵部尚书孙明达,得知自己的侄儿被凌王给抓了起来,当天夜里便去了司马府。
“相爷,这可如何是好?咱们的东西有一半都在这临县,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怕是……”
司马连也没料到凌王会去临县那种偏僻的小山村,一时间心头也有了几分不安。
之前暗卫来报,说是在清水县查到了凌王的踪迹。
这清水县距离临县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当时他就担心凌王是否会注意到临县。
可惜前段时间他被容娇和慕容婷的事情牵绊,并没有时间调查此事。
没成想,这才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凌王竟是到了临县。
思及此,司马连的手指也忍不住的收紧了几分。
若是凌王将临县的知府抓了起来,怕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凌王之前可是在清水县的,为何会前往临县?”
孙明达闻言,神色有些不大自然。
“下官听闻是临县的地主乡绅为了田地,随意的封住河道
,又随意将大水引去了百姓的田中。导致伤亡上千人,百姓的粮食、田地也尽毁……”
孙明达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自己也明白此事的荒唐。
果然,听到他这话,司马连便沉了脸。
“荒唐!这等伤亡,凌王如何能不知晓?”
“还有那些地主乡绅霸占了百千亩的田产,你以为你瞒得住?”
孙明达不敢吭声,可想到自己唯一的侄儿,他又忍不住担心起来。
“相爷,下官别无所求,只希望能留住我那侄儿的一条性命。日后相爷若是有需要,下官在所不辞。”
虽然临县的事情他们是共同参与的,但孙明达还是将自己的态度表明了,就担心司马连会不救孙景山。
司马连忍不住叹了口气,拇指上的玉扳指也转动的快了几分。
他如何不知孙明达的心思?
可若是孙景山出事,怕是他也要被牵连。毕竟那矿山他当初也参与了……
许久没能等到司马连的回应,孙明达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
虽然他知道这件事情若是被查,司马连脱不了干系,但他也怕司马连就此不管。
毕竟司马连是皇帝的宠臣,该如何处置司马连换不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