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眨眨眼睛,低头,若无其事的喝粥。
边鹤指尖微微蜷缩,不为所动。
一直没有动静,梁舒本以为没撩成功,思绪微微恍惚,有手落下,轻轻压在她头顶上,拍两下。
梁舒的发质软滑。
呆毛撸三四下,不翘了。
但边鹤不禁然多撸两下。
“好了。”
梁舒弯唇笑。
边鹤收回手。
系统提示任务成功的声音响在脑海里。
——摸头,潇湘币+20,总币值293.
梁舒疑惑:先前不才243?
——边鹤照顾生病的宿主,加了30分。
梁舒唇角又弯了弯。
喝完粥,她准备把保温桶给洗干净,边鹤不让她碰凉水,督促她再吃一次退烧药。
梁舒乖乖听话照做。
吃过药,她懒懒打个哈欠,睡意再度袭来。
边鹤把保温桶洗干净,收拾好以后:“好好休息。”
梁舒重新躺回床上,上午的时候她给房东爷爷发过信息,说她有点小感冒,等好了再带礼物过去探望他。
房东爷爷给她回了信息的,不过她现在才看到,说天气转凉,让她注意身体。
梁舒又回个好。
房东爷爷没有回复。
这次发烧,梁舒两天才彻底恢复好。
两天里,她的早中晚餐,全被边鹤包了。
梁舒称体重发现,生病一场,她没瘦,反而胖两斤。
煮了山药排骨汤,带上徐菲在南城买的礼物,梁舒出门去医院。
春季流感严重,医院里人上人海。
到住院部的时候,陈百生原先的病房换成其他病人入住了。她只好到前台咨询。
前台说:“昨天,陈百生的女儿来给他办理转院了。”
梁舒脸色微变:“有没有说转去哪家医院?”
“没呢。”
“谢谢。”
“不客气。”
梁舒拿出手机,拨通房东爷爷的电话。
响了好几声,那头迟迟未接。
打了好几次。
那头终于接听。
是女人的声音传过来。
应该是徐菲的母亲,房东爷爷的女儿,陈落英。
陈落英开口:“老人家这边有我照顾,就不麻烦梁舒小姐三天两头的往医院跑了。”
梁舒捏紧手机:“麻不麻烦不是阿姨你说了算,电话可以转给爷爷吗?”
“做检查去了。”陈落英三两拨千金的:“遗产继承的事,你就当我爸开开玩笑,他老糊涂,我可不会由着他。”
梁舒抿着唇。
忽然间,陈百生暴跳如雷的声音响起:“陈落英,谁的电话,是不是舒舒的?”
“不是。”说着,陈落英把电话掐断。
“你敢骗我。”陈百生气急攻心,咳嗽起来:“把手机还给我。”
陈落英不为所动:“是那个叫梁舒的小姑娘又怎么样,爸,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越活越糊涂,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十几亿的房子说送人就送人,甚至连遗嘱都立好了。
“我不会再让她联系你,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明日我会联系律师过来,你把之前协议好的遗嘱给改了。”
陈百生咳的更厉害,一巴掌呼过去:“做梦吧你,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爸,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够疏忽和关心,但你不能这么意气用事啊。”被扇一巴掌,陈落英不以为然:“你什么时候改遗嘱,就什么时候可以见梁舒。”
陈百生气的浑身发颤,突然间胸口发疼,随后晕倒在地。
第023章 舒舒生气公然打架
陈落英吓一跳,连忙呼叫医生。
医生来的很快,把人扶上床,进行各项指标检查。
梁舒再次打电话过去。
她希望能跟陈落英见面谈谈。
只是,电话刚响,被按断。
再打过去,号码已经被拉黑。
梁舒抿着唇,眸光沉凉。
当机立断联系庞律师。
上次两人在见面,留过联系方式。
“梁小姐?”
医院吵闹,她去到一个人少的角落,梁舒不急不缓:“庞律师,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你说。”
梁舒简单的概括来龙去脉后,提出请求:“我希望你能帮我查查,陈落英女士把房东爷爷转去了哪家医院,爷爷的病情不乐观,我很担心他不适应新的环境。”
再来,刚才房东爷爷摆明很生气,他年纪大,又有高血压,加上直肠癌晚期,医生强调,治疗期间要保持乐观心态,不宜动怒,不然,很容易影响病情,加深恶化。
庞律师回:“好,我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你。”
“麻烦你了。”
“应该的。”
庞律师办事效率够快,不出两小时,很快查出陈百生转院去了市二院。
医院里。
陈百生仍陷入昏迷,不过有惊无险。
他头发苍苍,面色病态又苍白。
陈落英伫立在床尾,问医生:“我爸还能活多久?”
医生斜目看她一眼:“病人癌症晚期,又高血压,加上年事已高,不发生意外的话,还能活个一年半载吧。”
“切记,今天突然晕倒的情况不可再发生第二次,否则,别说一年半载,三个月都活不了。”
“不会立刻死就行。”
医生匪夷所思的看着这个中年贵妇,身穿名牌,手带名表,说出来的却不是人话。
面对亲生父亲命不久矣,陈落英心情并没有沉重难过,她就像麻木不仁的冷冰机器,脑子里计算的,仍然是如何能在老人生前,获得大部分遗产继承权。
陈落英从病房里出来,就看到一个妇女站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你谁,在这做什么。”
“我是陈淑芬。”她跟着补充:“之前负责照顾老爷子的保姆,也是给你打电话的人。”
“是你啊。”
陈淑芬:“老爷子没事吧。”
“没事。”
陈淑芬假装往病房里瞅两眼:“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老爷子的儿子过来···”
陈落英立马知道她的动机所在:“说吧,你想要多少报酬?”
陈淑芬伸出两个手指。
“两万是吧,你账给我,我立马转给你。”
“是二十万。”
陈落英冷笑:“你狮子开大口?”
“多吗?要不我亲自给陈建国打电话···”陈淑芬立马掏出手机,打开电话簿:“老爷子那么多钱和房子,你若是得到了,区区二十万算个什么。”
陈落英抢走她的手机:“账户给我。”
陈淑芬立马掏出自己的银行卡:“这就对嘛,本来,对付梁舒那个臭丫头就够闹心,再多一个人,多划不来。”
陈落英打自家财务的电话,吩咐对方往一个账号里打二十万。
收了钱,陈淑芬眉开眼笑的:“这二十万我不白收你的,梁舒不好对付,她很快能找到医院来,你一个人,怕不好对付吧。”
“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呢,认识几个人,你若是不想她来见老爷子,我就让人拦着她,怎么样。”
陈落英想了想,方法可行,她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对付梁舒,这二十万给出去,难免肉疼,“我爸这边还缺个护工,在他在世期间,你必须每天来报道,好好照顾他。”
陈淑芬正瞅着找不到机会盯着他们,爽快应下:“没问题。”
如她所言,梁舒很快抵达医院。
但人还没进医院,就被拦下。
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挡住她的去路。
对方明显认识她。
大概是长相过于出众,那些人的眼神分明轻佻又露骨。
“梁小姐是吧。”
梁舒不慌不忙,承认:“我是。”
他们态度强硬:“是就对了,这医院,你不能进。”
梁舒很平静:“这里是公众场所,你们没有权利限制一个人的出入。”
“那又怎样,反正不让你进就不让你进,你咬我啊。”
“我可以报警。”
“你报啊。”
跟流氓讲道理是行不通的,提警察,也没用。
经常跟警察打交道,又怎么可能会怕呢。
陈落英不让她见房东爷爷,真是煞费苦心。
这是不见面就能解决的问题吗?
问题是出在她身上吗?
不是。
如果陈落英这个做女儿的能多关心老人家一些,房东爷爷会心寒到即便死后连一分钱都不留给她吗?
梁舒是可以妥协的,甚至是想到更好的处理方式,她只要房东爷爷过得好,但陈落英的做法太过强硬,根本不给机会。
尽管他们不怕,但警察一来,至少能压制到他们,而她则有机会进去医院,手机刚拿出来,对方伸手过来抢。
梁舒有点生气,没忍住,扼住那人的手,反扣过来,对方疼的大叫,她用力一推,对方直接倒地。
“草,你们还愣着什么,还不动手,搞死这臭丫头。”
“嫌命长了,居然敢跟我们对付,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是谁。”
打架是没有好处的。
梁舒将他们全部撂倒在地的时候,警察随之而来,而旁侧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甚至是有人举着手机在拍照。
梁舒额头被汗沾湿,她见人群里有人举着手机,三两步的走过去:“麻烦你把手里的视频或照片删掉。”
对方愣了愣,碍于梁舒明明是一个弱柳扶风的形象,却把几个三五粗的壮汉给痛扁一顿,他删了。
“其他人也一样。”
梁舒有让人服众的能力的气场,其他人跟着照做。
没会儿,警笛声响。
警察来了。
是别人报的警。
梁舒默不作声的捡起包包,随着警察他们回去。
警察倒没有怎么为难梁舒。
做了一份笔录,很快放她走。
至于那几个混混,由于有前科,要被关在拘留所里二十四小时。
只是,他们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几次投过来的眼神斥着你给我等着的讯息。
梁舒再次回医院,她试图从别的入口进去,但每个入口,都有他们的人盯着,一旦发现她,立马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暂时没有其他办法,梁舒只好作罢。
天黑了。
边鹤电话打进来,问:“什么时候回来?”
梁舒语气闷闷:“我现在回去。”
第024章 想欺负
如约而至的火锅,清汤的底料是边鹤亲自煮的鸡汤,味道非常鲜甜浓郁,而另一个锅底,上面冒着许多辣椒,红油油的,看着就非常的辣。
所以,边鹤是喜辣的。
桌旁放着肥肉,鸭血,土豆片,金针菇之类的配菜。
很多。
但分量小。
两人吃恰到好处。
蘸料是边鹤亲自配的,特别香。
今晚的火锅特别的开胃。
梁舒心思飘远,没怎么注意,筷子伸进红色的锅底料里,捞起一块鸭血,还没夹进碗里,筷子被另一双筷子给夹住。
梁舒抬起头来。
边鹤不疾不徐的:“你夹错了。”
“我可以吃的。”
“很辣。”
梁舒觉得自己可以吃,她的胃其实没有那么脆弱,只不过,边鹤趁她不察觉,愣是把她筷子上的鸭血给夹走了。
梁舒鼓鼓腮帮子,她的确吃不了辣,闻到辣味甚至会不停的打喷嚏,但不可避免想尝尝辣椒的滋味。
“我想尝尝。”
梁舒的瘦,边鹤以为是胃不好导致的,所以,每次请她吃饭,口味是以清淡为主。他说:“什么时候胃养好了再尝。”
语气淡淡,神色冷漠,看不出半分关心人的样子。
偏偏,他的好,一直是有迹可循。
梁舒微怔,她捏紧筷子,逐渐明白边鹤为何不让她吃辣,整个人像泡在温泉里,暖洋洋的。她想了想,解释:“我不是胃不好,我只是有比较严重的厌食症。”
边鹤停住筷子,眉宇微微蹙起。
梁舒对边鹤是格外信任的,她从来没对谁说过自己的问题,但如果是边鹤,她觉得没关系。
“外面的食物吃了一律会吐,即便不吐,也会很不舒服,我唯一没有任何不良情况的是牛奶,包括你做的食物。”
梁舒眸光盈盈的看着边鹤:“太好吃了,以至于念念不忘,甚至是为此接近你。”她顿了顿:“我目的不单纯,你会不会怪我呀?”
他怎么会怪她。
以前的梁舒怎么过来的,光是想想,心里堵上一块石头那般,不舒服。
边鹤眸光偏沉:“看过医生没有?”
医生建议她换个地方生活转变心情,厌食这个问题兴许能有所好转。
目前来看,的确有好转的。
上次喝水,吃药身体就没有任何不舒服。
她弯着嘴唇,说有。
“那就好。”
梁舒再而得寸进尺:“以后我可以天天来蹭饭吗?”
她笑的眉眼弯弯,三月桃花开那般,春风满面,语气里,有微不可觉的撒娇意味,如此乖巧明艳的长相···
想欺负。
边鹤喉结微滚,缓缓低头,恩一声:“我在的时候,你都可以来。”
梁舒觉得,她简直是攒了一生的好运,所以才可以遇到边鹤。
他兴许是冷漠的,但待她如此温柔。
她又好想问,边鹤待她的特殊,究竟是为何?
反正都已经纵容到这种地步了,不介意再多过问一些关于梁舒的私事。
边鹤又问她:“今天为什么心情不好?”
梁舒敛敛思绪,表情跟着略略严肃起来:“房东爷爷的女儿陈女士因为遗嘱的缘故,对我意见很大,有意阻止我们见面。”
三言两语,其实透露的信息非常多。
边鹤很快了解事情来龙去脉。
金钱,一向是万恶之源。
先不说,亲人之间争权,勾心斗角是常态,什么事做不出来,更别提梁舒跟那位老人非亲非故,自然会遭到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打算怎么解决?”
“他们无非是希望爷爷能更改遗嘱或者是我放弃成为遗嘱的最大受益人,只要爷爷不被打扰,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前提下,不能让房东爷爷知道她的打算。
梁舒倒是想到一个掩人耳目混入医院的好法子,明天,她无论如何要见陈落英一面,这事不能拖。想的太过专注,她夹土豆片的时候,筷子没拿稳,土豆片掉回锅里,滚烫的汤汁溅到手背上,白皙的手背一下见红。
一瞬的疼,梁舒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发出不小的声响,有一根甚至滚到地上。她还没反应过来,边鹤已经握住她的指尖,低眉注视着,顺势拿着纸巾擦掉她手背上的汤水儿,紧抿的薄唇,隐隐不大高兴。
梁舒这么笨,以后他不在她身边,能好好照顾自己吗?
桌子宽度有一米多,两人是对立面坐着的,梁舒居然没有察觉边鹤是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
男人的手温热,无名指上的刺青在灯光下,神秘又张扬,性感又酷帅。
但在边鹤的注视下,梁舒竟然觉得指尖泛软,心脏怦怦乱跳。咚咚咚的,一声比一声更有力,她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般,莫名···害羞。
“很疼?”
倒没有很疼。
就是被烫到的那个瞬间疼了一下,过后只剩下麻麻的感觉。
梁舒咬了咬唇,手下意识的缩回来:“有点麻而已。”
葱葱玉指从手里溜走,边鹤有一瞬间晃神,他想抓回来,紧紧的锁住不放,只是念头闪过的瞬间,被他理智狠狠碾压消散。
烦躁,郁闷。
接踵而来。
交织在胸口,难受的似乎想炸开。
边鹤捡起地上的那根筷子:“我给拿新的。”
“好。”
——宿主,快趁这个机会牵住边鹤的手!二十秒,奖励30潇湘币。
梁舒没多想,须臾,抬手,握住。
边鹤低头:“怎么?”
系统正在计时——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