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泰看着激动的村民,用力的吸了一口手中的旱烟,浓烈的烟味呛的他咳嗽了起来,他吐了一口浓痰说道。“今日刚下雨,各位先回家休息休息,准备给郑先生的东西都先放放,明日一早我们就去村长家找那郑先生去。”
村民听到这里都点点头,先回家睡个好觉吧。
第二日,善泰带着一群人乌央乌央的到了村长家,主要是质疑是否是郑先生求来的雨。谁知道在这郑先生也是高傲之人,听到有人质疑他的本事,生气的对着善泰说道,“既然有人质疑我,那么我就送你们一份大礼吧。这雨会连下半个月,如果想要这雨停,半个月后把这个人的头砍下来挂在村口,我看见自然会帮你们施法停雨。”
众人听到郑先生的话都是一惊,从窗户看向外边的大雨,如果这样的雨下半个月,哪岂不是要遭殃了,尤其是这天,真是一点没有见晴的意思。
村民本来就关心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大多数是没有主见的,也是因为舍不得自己家点东西,才被善泰忽悠来的,可是郑先生说出这样狠的话,难不成真是他施法的原因?
村长看到这个情景,心中气极,急忙拉住郑先生,“先生请留步,且不要和这些人一般见识。”说完朝着众人大吼,还不赶紧回家去。
郑先生甩来了村长的手,说道,“半个月后,不见人头,你们就等着水涝吧。”说完就走了出去,没一会就不见了人影。
村长看见郑先生离开的决绝,看着善泰说道,“如果雨一直这样下,你等着吧。”说完让自己的儿子把善泰抓起来,关进了后院的柴房里。
村民本就和善泰非亲非故的,可不会上手去帮忙,更何况要是真因为郑先生生气一直下雨,遭殃的可是他们自己。
再说村民也知道善泰一直觊觎村长的位置,要是真因为俩人的这点斗争让村里被水淹了,那这个善泰还真是个该死的。
没想到这场大雨真是下起来就没停过,村民从本来盼着下雨到现在希望雨赶紧停下来,不少住在洼地的村民开始往山上搬。
还没到十日,不少村民就开始要求杀了善泰,因为就是他把郑先生给得罪了,才让这场大雨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如果郑先生看见了善泰的头颅,是不是能够尽早的给他们施法让雨水停下来,再这样下去,他们祖祖辈辈居住的太寿村恐怕要无法居住了。
村长听着村民的建议,心里是很赞同的,既然能除掉一个对手,还能让村里自转危为安。可是这事毕竟是杀人,一个不小心就要出大事的,所以村长面上露出犹豫的神色,“毕竟是杀人,这事可干不得。”
村民听见后赶紧劝说到,“村长,要是不把这个祸害给杀了,那么村里死的人会更多,住在村子下游的老韩一家,昨天就已经被水给冲走了,一家老小没一个活下来的。可怜他家两个奶娃娃,连声娘都不会叫,就没了命。”
村长还有些犹豫,“咱们村子可不能动用私行。万一日后各位再怪罪我,那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再说要是衙门查下来,那可怎么办?”村长摇了摇头,不同意的说道。
村民也知道村长是怕担责任,就说道,“这件事是我们大家要一起做的,不如一人一刀,把他给杀了,到时候真要有人查,也查不出来什么。再说善泰家里只有一个妻子,没有子女,所以把他的妻子也一起杀掉,也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真要杀人,也要有个源头,总不能说杀就杀,那得是作恶之人。”村长说道。
“哎呦,善泰这个人还用说嘛。除了杀人他什么事没干过。”
“就是就是,之前还去我家里抢了不少的咸菜,当真是可恶。”
“和村头的李寡妇好像也有一腿。”
村民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村长摇摇头,“这些都不足以杀个人。”
“他得罪了神仙,让神仙降水把我们村子都淹了。”一个脸色蜡黄的中年男子说道,“那老韩一家可不就是被善泰给杀死的,要不是他得罪了神仙,神仙能下大雨浇咱们村子,不浇咱们村子,老韩一家可不会全都死光了。”
村长听到中年男子的话,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说到,“杀人可是大罪,既然这样,咱们只能按照村里的规矩办了。”
村长环视了一下众人说道,“既然各位都想要这个杀人犯罪有应得,那么我们就一起上吧。各家都回去准备准备严惩凶手的物件,一炷香的功夫咱们就在村后的祠堂见。”
众人听到村长的话,面上都充满了希望,既然是大家一起动手,那么这件事一定会让所有人都守口如瓶的,之后尸体再扔到山上被野兽吃掉,真是连一点证据也找不到的。而且每个人都参与进来,谁也别想躲开。
一炷香的功夫,各家的男人都来到了祠堂,手中把家中杀鸡的刀都带在了身上。大壮和黑子也拖着已经一点力气没有的善泰来了祠堂。按理来说,祠堂这样重要的场所不应该成为审问犯人的地方,可是村长的目的就是让大家都忌讳这件事,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都躲不开逃不掉的。
村长看着来到的众人,点点头说开始吧。也不等善泰说些什么,就已经死在众人的刀下,当然他媳妇也没能逃过这一劫。
之后村民便把他的头颅挂在了村口。
第二天一早,村长就听见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瞧,正是郑先生。
村长急忙把郑先生引到屋子里来,郑先生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布袋,坐下之后就把布袋扔在了地上,布袋咕噜噜的滚了起来,到了墙边上才停了下来。
“既然村民有这种决心,今日本仙便做法让着雨水停下来。”郑先生看了一下墙边上的布袋,说道,“既然这位出言不逊之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就给他留一个全尸吧。”
村长抬头去看那布袋,知晓里面定是善泰的头颅,只得点头道,“一定一定。”
接下来郑先生也没多说什么,安排村长准备做法需要的东西,自己就先到祭坛的位置去等候。
村民们听到郑先生回来了,还要马上做法,都急忙的来到村长家听从吩咐,人多力量大,东西没一会就准备好了。
郑先生看了一眼东西准备齐全,也不再多说,走上祭坛开始做法。
说也奇怪,没多一会,雨水就开始慢慢变小,等着郑先生做法完毕,这雨水竟然真的停下来了。
之前对郑先生还有几分迟疑的人,现在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众人都跪在地上高喊着郑先生为活神仙。
郑先生笑了笑说到,“既然答应你们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那么我要继续去云游了。”
说完便走下祭坛,不顾众人的挽留,离开了太寿村。
这等奇事想来是瞒不住的,慢慢的流传出去,不过关于死掉的善泰一家,却是被完美的给忽略了。
梁烨当年去太寿山上打猎,在太寿村住过几日,这件事还是听村长说的。
梁烨利用皇室威严,才逼村长把全部的实情说出,村长无法,只得一一详说。梁烨听后对着村长说,这件事不可再对外人说了。
之后梁烨便派人寻找郑先生的下落。
第一百二十五章 遣散侍妾
其实梁烨本是不信郑先生是散仙的说法,他更相信郑先生是一个精通天气状况的骗子,而且这个骗子还心狠手辣,思维敏捷。
再见到郑先生后,他更是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过正是因为郑先生是个高超的骗子,才能把所有人都给骗过去。
郑先生所做的一切事也是为了能被皇室的人赏识,所以梁烨找他去做幕僚,他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梁烨也从郑先生那里得到了不少好处,不少事情在梁烨无促的时候都是郑先生帮忙解决的。所以郑先生可谓是太子梁烨的得力助手。
梁烨看到郑先生,便把最近的事情和郑先生一一交代,“郑先生,如您所见,接下来本太子应该怎么做?”
郑先生摇了摇手中的蒲扇,略做思考,说道,“可查到璇玑阁阁主的真实身份?”
梁烨摇摇头,“不曾!这璇玑阁虽说是对外开放,可是真想接触到里面的人难上加难,就算接触到璇玑阁的人,他们也不知道阁主真实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郑先生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好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对手了,看来此人是太子继承大业最大的绊脚石。既然这样,臣愿意为太子分忧,去会会这位璇玑阁阁主。”
梁烨点点肉,“这次就是想找先生商量一个章程。”
郑先生嘴角微微扯起,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既然大皇子身边的钉子都已经被除去了,现在大皇子府肯定很森严,那我们就送给他一个不能拒绝的人。”
梁烨想了想,“如此甚好。”
说完二人看向对方,笑了起来。
大皇子府,姜幼生正坐在自己的屋子里一边喝着茶,一边听花柔汇报璇玑阁的各项事宜。
南霜正坐在一旁绣花,偶尔听到花柔汇报比较惊人的消息,也抬起头细细的听着。
姜幼生在调查过南霜家里的情况后,很多事情便不再避讳着她了,不过比较重要的事情,还是会和花柔私下说的。
南霜也不是个傻的,知道阁主这是彻底信任她了,便把姜幼生认成了主子,毕竟在这皇室大院里,只有认准一个主子才能有好的活路,更何况姜幼生为人虽然看起来很冷淡,但是对待下人还是极好的,只要干好她安排的活计,基本上都不会挨骂受罚。
不少其他院子里的奴婢都想办法来姜幼生的院子里,都被花柔给挡下了。现在花柔出了姜幼生的院子,也是能说的上的话,甚至比那不得宠的侍妾都要强上一些。
府里多了是见风使舵的人,看见阁主虽然说是幕僚,但是瞧着大皇子看阁主的眼神,那叫一个情深意切,都想着璇玑阁的阁主成为正妃是早晚的事,所以都上赶的巴结姜幼生院子里的人。
尤其是本来十分好色的大皇子一反常态的不再出去花天酒地,每日上朝回来后就去姜幼生的院子里坐一会,交代一下当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晚膳一般都摆桌在姜幼生的院子里。
大皇子为了配合姜幼生的口味,更是请了不少的厨子到府里头,那厨子都在姜幼生的院子里呢。
这些还是差的,大皇子开始遣散同房和侍妾,不少人不愿意走,大皇子也没勉强,不过要想留在府里头,只能做个普通的一等奴婢,万是不能再做侍妾了。不少女子因为享受过了富贵,再不愿出去受苦,就算是做奴婢,也比外边普通人家过得好,都要留下来做奴婢。
可是这府里头的奴婢也不是好当的,平日里虽说没有什么名分,可是到底手底下有伺候的人。现在却要伺候那些往日以姐妹相称的人,到底是有些别扭,一时间府乌烟瘴气。
楚尚语作为一个女人,要是乐意看见自己的男人把这些女人都赶走,可是这大皇子虽然是赶走女人,三分狠心中还保留着一分情谊。既然是想让人离开,就不应该给这些人留有念想,还留在府里做奴婢,说不定哪天勾勾搭搭的又搞在一起,那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呢。
楚尚语每日都要处理几起纷争,要是觉得有些头疼,觉得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只得去和梁焕汇报情况。
可是梁焕听后却不以为意,觉得肯定是这些女人不舍得他,所以才愿意留在府内做奴婢,既然这样,他又怎么狠心彻底的赶走这些无依无靠的女人。
楚尚语无法,只得去找姜幼生出主意。
南霜看见楚侧妃来了,急忙站起身把楚尚语请到座位上,用给楚尚语端上了一杯热茶。
楚尚语气鼓鼓的喝下一杯茶水,也不顾花柔和南霜还在场,就和姜幼生抱怨道,“阁主,今日本侧妃是有事求您来了。”
姜幼生也听闻今日府内的各种事,可是她只是个幕僚,到底不能伸手去管大皇子后院的事情,也不愿意去管,只要不涉及到她的院子,她们爱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去吧。想来楚尚语现在来就是因为这些女人闹的,不过姜幼生面上一点不显,只得装做不知道的问道,“不知道楚侧妃能有什么事情求到本阁主。”
楚尚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阁主,大皇子近日开始遣散侍妾和通房们。可是你也知道,这些女人都被大皇子动了身子,又享受过荣华富贵,肯定是不愿意轻易离开。便一个个说着要做大皇子府的奴婢,可是做奴婢也一个个都不老实,看见大皇子回来就变成了骚狐狸。”
说到这里,楚尚语也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些不妥,只得轻轻的咳嗽一声,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这骚狐狸都从口中说了出来。
不过瞧着姜幼生的神情倒是不像十分在意的样子,楚尚语只得喝一口茶,掩饰自己尴尬的神情。
“其实大皇子要宠幸哪个女人,本侧妃倒是无话可说。可是有些通房从以前的主子变成了现在伺候人的,到底是有些意难平,所以冲突经常会发生。这不,本侧妃今日刚刚又处理一件没头没尾的案子,倒是让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