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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元沉吟道:“莫非”但立刻住口,道:“你出去罢,寡人已知道了。”苏从正欲躬身而退,忽然又道:“大王,臣观斗家军威势极盛,远过于我们先前所想。”昭元沉吟道:“莫非他是故意示强于你”苏从摇头道:“臣虽是文臣,亦多知军旅。依臣看来,似乎不是故意。其连兵十余里,营盘密布,极可能兵力比我方多一倍还不止。”

昭元眉头深锁,沉吟不答。苏从低声道:“臣以为,他杀了大司马,说不定也已经拿到了调兵令符。再加上他散布谣言,极能蛊惑人心。”昭元轻轻叹了口气,幽幽道:“以司马为贾之智,尚来不及毁去虎符斗越椒竟如此智勇么”二人相视一眼,都是暗暗心惊。

苏从道:“他之志自然不只是要重新擅权。只是依此来看,他若得手,只怕那假王的旗号也坚持不了一年。日后或许还会有王族外兵与斗氏来一场真正全国大战,无处能避免,后果不堪设想。”昭元点了点头,道:“寡人决不能让他得逞。你先退下。”

苏从走后,昭元越来越觉得斗越椒势力之大,远超自己之想象,也更觉他隐藏之深令自己恐惧。如此说来,自己先前曾以为他未必真正细想过谋反,还是太过幼稚了些。如今他虎符在手,又有妖言惑众,本身斗家军也肯定都是他长期暗中选去的精锐中坚,肯定是极难对付。而且要命的是,无论谁胜谁败,楚军儿郎定然战死无数。楚地虽肥沃,但开发毕竟尚晚,至今依然是地广人稀。因此,历代楚王都极重视尽力繁衍民口、传播华夏礼仪之国策。若是硬是要有这么一场毫无意义的大内耗,那可绝对会是极大的损失。

昭元忽然心头甚是恼怒:“斗越椒若能再行大大鼓动也罢,索性全国兵马都入他手,那便日后不会再有正式夺位时的大对抗。那样的话,我便直接命军投降又如何我自己要走,谅他也擒不住我。那样的话,我反而能从此逍遥世间,恣我所欲,真正体会人生快乐。嘿嘿,他还以为我稀罕这个王位么”

昭元脑中情不自禁地浮起了一个影子,不,是两个远在天涯的影子,心头更是一片凄然:“她们两个一个不能娶,一个不能放胆去找,不就是因为这个王位么嘿嘿,我不当这个大王,只怕一生反而要自由得多,更要快乐得多。”他想到这里,更是对斗越椒恨之入骨:“要反就等你有了绝对优势再反,要么就别反,却怎么非要这么不上不下的时候来反”

昭元自己其实也不是不知道,斗越椒之反,被谣言催逼之因素肯定也是极大,未必便能由斗越椒完全作主。但无论如何。他终于还是反了,而且还让自己也跟他一样来个不上不下,只能选择与之对耗。这怎么能不让自己切齿痛恨

昭元呆呆出了一会神,终于叹了口气,不再去想私人爱恨。他老老实实估算起自己暗中调兵等等之事,自思只要那些兵都能回来,自己便还是可以与斗越椒硬决胜负的。但是否还要再多等些时日,多起江汉之兵,以增胜券那样会不会又有可能导致错失良机斗越椒会不会也去抢先蛊惑外兵

昭元想来想去,终于还是决定明后日先战上一场,测其虚实再说。至于后方营寨,则要好好坚固守卫,以备随时大军退守。此虽非什么好策,但毕竟大略已定,反而微觉轻松。忽然间他又想起:“要说能让人心全定,难道他真的是将那藏在樊家的假楚王拉来了那樊舜华之父是降了他呢,还是已经被杀了”他想到这里,自己都吃了一惊,总觉樊舜华之父不会一点都不知道这事,斗越椒也不可能容他装作不知道。那自己应不应该告诉樊舜华如果她父亲真的降了斗越椒,自己又该怎么对待她

昭元心头阵阵波澜,不知不觉间已到了王后之帐。冰灵迎上来悄悄道:“哥哥,要打仗了么”昭元点了点头,柔声道:“别怕,也别多问。哥哥有办法保护你们的。”冰灵轻轻依偎在他怀中道:“有哥哥在,我一点也不怕的。”

昭元叹了口气,拉她坐下,轻轻抚摸她柔软的秀发,轻轻道:“小妹,你好好睡吧。”冰灵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昭元伸手点了她睡穴,悄悄附耳对樊舜华道:“你马上带领她们到皇浒后寨。灵儿若是不听话,还望你多教导些。”

樊舜华知战争已是迫在眉睫,自己等若在这里随军,只会让军中分心照顾,便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安心而战就好了。”昭元看了看琴儿和许姬,见她们都点了点头,显然都明白现在的处境。他微觉放心,轻声道:“对不起你们了,但现在实在不得不如此。舜华,你是将军世家,知道军事。这是我的随身令牌,以及诏书,命你暂时协理监控后寨之防务。你们去后寨后,一定要加强防守,我们可能要在那里坚守待援。”

三人都点了点头。樊舜华取出一幅明光细甲,道:“将军世家,我知道怎么做。你去做你的事罢。”昭元微觉吃惊,但见琴儿许姬也都各自取出软甲穿戴起来,才知她们也都是有所准备。等见她们披甲佩剑,都是一幅美丽和坚强并具的英姿飒爽模样。昭元微笑道:“好,很好。你们都能如此,我辈男儿若不铁血一场,实在无颜活在世上。”三人听他恭维,都是一笑。樊舜华却道:“谁信你呀你不能活在世上的理由多了,还不是好好活着”

昭元一笑,自行回营彻夜苦研图籍、军册,直至鸡鸣二遍,才略略休息了一下。这自是他有极高武功的好处,可以在需要时强行透支体力精力,以应非常之变,而且第二天依然还能精力充沛。诸将虽然也都体魄健壮,常常能熬夜,但毕竟难以如此随意。

鸡鸣三遍,探马来报,说是斗越椒军已击鼓求战。昭元起来,传令各营战将齐集,摆阵出迎。两军相去两箭之地站定,斗越椒跃马横弓,跨剑挺戟,来回奔于阵势前,当真是人强马壮,威风凛凛。昭元这边兵卒久闻令尹大名,今日见其戎装之下,威风至此,又见敌军势大,且都军容严整,衣甲鲜明,许多人都已隐隐起了些惧意。

昭元亲自披甲于战车之上,厉声道:“寡人远征陆浑之戎,中原问鼎,期扬楚国之威。可是令尹却趁此之机策动内乱,负寡人之托,难道心头不觉愧疚么”斗越椒哈哈大笑道:“乱臣贼子,居然还如此义正词严你谋害先王和太子,直至冒认太子之位,实已是罪大恶极。可笑我当初虽然有疑,却直到今日真太子九死一生来阐明真相,才知你不过是一个狼心狗肺心狠手辣的贼子。我今兴发义师,匡伏正义,为太子殿下夺回大位,乃天地之正理,人间之大义,必能得道多助,势如破竹。你若是识相,就早些投降,或许还可饶你一条狗命。”

大将乐伯屹立战车之上,厉声对军众喝道:“你如此妖言惑众,扶立个假王出来,其实根本就是想自己当大王,篡大楚三千里锦绣河山。凡我大楚男儿,谁不知你心头所想你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