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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楚王迟疑道:“可是两军阵前,其势凶险。太后亲临之下,怕不安全。”斗旗慨然道:“太后亲临阵前,危险非凡。然臣等必将不惜一切以卫太后,请太后、主上放心。”

斗越椒沉吟道:“那贼子那样心计狠辣,自然也知道,他若敢在两军阵前、万目睽睽之下伤了太后,那么他便铁定是输定了。不过臣等自不能不虑万一。臣和臣弟,当亲自披甲执锐随侍。若有危险,必以身相护,万死不辞。”那楚王道:“令尹一家忠心赤胆,实是我大楚之福,中兴名臣。”斗越椒道:“大王过奖了。夜已太深,我等还是请太后早些休息为上。”

那楚王道:“也好。”斗旗出去叫进了几名女子服侍,三人齐地一躬身,道:“太后请早些休息。”云夫人幽幽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三人缓缓退了出去。

天色渐明,昭元所将楚营却忽被一骑快马惊醒。巡夜军兵正要迎上去盘问,那马上之传令官已自嘶声道:“速报大王,斗越椒已率领族众谋反”才一说完,便啪地一下,连人带马跌落地上,晕死过去。

楚营中立刻一阵骚然,早有人飞报昭元,剩下之人则急忙抬起那人身躯,跟着直奔昭元中军主帐。昭元闻得异动,一跃而起,急奔至军案之前时,报告之人已到。昭元大惊:“他终于还是反了”立刻大声道:“传令之人何在斗贲皇回来没有速命公子侧亲传斗贲皇来见寡人”

那传令官送到,昭元上前推拿了几下,令他醒转,这才勉强知道了大致情形。原昭元北上问鼎后,便有人教市上小儿唱斗越椒当应天命为王的童谣,却又说什么也找不到初始散布之人。樊舜华、为贾、虞丘、斗越椒等,无不震恐。

樊舜华曾数次派人传逾,嘉奖斗越椒,一再说明大王对他信任,又命众臣都日日拜见他,想安其心。然而谣言终于还是越演越烈。虞丘恐变,一面加意安慰斗越椒,一面秘密请樊舜华和琴儿等积极运用人蛊守宫,同时还与大司马为贾等秘密商议万一之策。后来接到昭元伐戎问鼎归来的快讯,太后和王后急忙出城相迎,人人都以为是松了一口气。不料终于还是被斗越椒选在这个时候,真正发动了兵变。

斗越椒尽发本族男丁,加上多年积累下来的老关系,策动了许多兵将。同时,他还放言昭元为假,自己所奉楚王为真,声势已是极大。兵变之时,虞丘等几人尚在宫中检查宿卫,闻变立刻驱亲信卫兵退入宫内防守。但司马为贾却是斗越椒的首要目标,被他迅雷不及掩耳地杀死。斗家的斗克将军不肯跟从谋反,亦被斗越椒杀死。但至传令官出来时,斗家军似乎并未耗力去攻打王宫,只是绝粮绝水相逼;其大军主力,已在向昭元大军行来。中间虞丘秘使人从不同路冲出报信,但种种近路信使都被追杀截杀殆尽,反而只有这一乘故意绕远、以备不测的快马得以勉强赶到。但如这时计算起来,传令官所知消息已有三天老了。

昭元面色不变,但心底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也不是完全没有防备,特地留了被公认为“楚国第一智士”的大司马为贾,以及老成持重的虞丘等看守防备,却还是一个已死,一个被围得不知生死。如此说来,斗越椒即使是被逼谋反,但也还是早有所备,而且只怕先前还故意隐藏了些他的锋芒,所以才连为贾都上了他当。若是此消息算来已三日,那么斗家军离自己之军当已不足二百里。可是自己之军居然还一无所觉,这怎能不令人惊骇

他正自寻思之间,众将已都接到消息,披甲来见。昭元命将传令官抬下去照料,对众将道:“斗越椒谋反,妖言惑众,寡人当亲率诸位以破其军,除此乱臣。”一名将军道:“斗贲皇尚在我军中,何不将其斩首或是要挟”

另外一名将军道:“他既然如此,只怕已根本不顾其生死了。”正在这时,公子侧冲进帐道:“斗贲皇始终不见踪影,根本未归”昭元冷笑道:“果然不出所料。”心下忽然又是暗叹:“看来白衣龙女也不会回来了。”忽又一人冲来道:“大王,不好了,太后不见了”

昭元吃了一惊,厉声道:“你说什么”只听樊舜华已奔到帐前哭道:“母后真的不见了”昭元几乎就忍不住要冲出去自己亲自察看,但他看了看樊舜华神色,想起她一向仔细,不会故意夸大,这事实在已是十成十。

昭元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住,但依然立刻咬牙忍住,道:“速派人在方圆百里内寻找还有琴公主等可还在”话音未落,琴儿和许姬已到帐前相应,只是并不入内。这是因为这是将军议事之堂,有龙虎之威,无职之人不先被传绝对不能入内。便是身为大王的昭元,若不是亲自担任主将主帅,要进这堂,也只能打个偏座。

大将乐伯忽然怒道:“一定是斗贲皇这小子将太后劫走了”琴儿忽然流泪道:“不,不是的。”昭元眼睛炯炯望着她道:“为什么”琴儿哭道:“我去看过那附近,发觉发觉了熟悉的一些景象。可惜我已经身无武功,没能早些觉察”昭元叹了口气,心下更是死一般凉:“难道是被天极圣母一系之人劫走了难道真是君万寿他们怎么不来劫灵儿和琴儿他们会怎么样对她老人家”

昭元知天极圣母极是心狠手辣,人性扭曲,虽是对冰灵无法下手,但对自己母亲只怕不会客气。他想到这里几乎晕倒,但急忙定了定神,极力告诉自己事情未必就是这样,不要想得太过糟糕,口中已道:“你们都回去,连同灵儿同居王后主帐,四面强弩卫士看守,一有事立刻叫我。琴儿,你要小心些,万一有事,你先多担当些。”

樊舜华和琴儿都应了一声,急忙去后帐招呼冰灵去了。昭元扫了一眼众将,道:“养由基”但又想起,自己昨夜已命他们几人连夜出发,去将已沿途派回驻地的军兵召回,便再快也没法这么快回来。大将潘庭出列道:“养由基不在,或许已经出逃,但我们亦可出战请大王与我一军,必然直捣敌营”昭元看了看他道:“你如此英勇,那是很好。但寡人言养由基,是因为寡人昨夜已有些许防备,特命他、还有几人去连夜调兵了。你们不可误会。”

潘庭微现惭色,道:“臣妄自动疑,实不知大王已有布置,罪该万死。”昭元摇了摇头,亲自行至潘庭身旁,一手按在他肩膀上拍了几拍,忽然扫了一眼众将,沉声道:“无数人都说,我满朝英才,尽出斗门,斗家之强,实是天下纵横。斗越椒、斗贲皇等更是我楚国有名的智勇双全之士,是斗家精英中的精英,连楚国第一智士、大司马为贾都已被他所杀,更显此言不虚。”众将全都注目望着他,不知他说此话究竟是何意。

昭元久久不语,忽然厉声道:“可寡人就是要来问一句,你们怕不怕”众将顿时浑身热血沸腾,齐声道:“不怕”一名将军呼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