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干道:“有钱还怕什么就算只有极少之人同意,也比完全没有呼声来的好。”腓特烈道:“这是后方的鼓噪,效果未必很大,再说时间上也未必来得及。前方要有直接的办法,估计还是得昭元的那个办法。大家一起装神弄鬼,说不定能让他们疼一下吓一下。”
支奴干摇了摇头,道:“这些都是逼他们,效果嘛若要成功希望再大些,还要有实质的诱惑来拉拉他们才好。大家不妨碍先列一下他们接受停战的好处。”依维干道:“一个个说。先是希腊一方可以少死好多人命。再就是名义上获胜,自然也可早些吐气扬眉,早早回来保住自己的位置。还有就是一大笔赎金。不管他们开口要多少,总比特洛伊人被全杀光的好。”他说到这里,忽然一笑,道:“他们说出一个巨大的数后,没准自己还以为占了便宜。其实我们只要在伊沃岛上随便帮特洛伊出点,便能让他们没话说。”
昭元笑道:“不错。其实特洛伊本来就已经损失惨重,已未必能付多少罚金。但看这情形,若不付一大笔罚金,希腊一方绝对不会同意罢手。幸好伊沃岛上的财富,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不可想象的。这也是幸亏我们本钱巨大,财大气粗,才能揽得此事。我们不妨可以劝他们定下一个巨大的数,而且还故意给他们留条借口,比如说特洛伊多少年内不能付清,就全部仍作奴隶或者被处决。这样的话,他们既满足了他们后方之人和我们的面子,又大赚了眼前之钱,还能自以为得计,幻想几下。只要他们领取了第一笔财富,退了兵,那就一切都好半多了。那时候,我们总是替特洛伊把罚金全付,他们自然便人心涣散,急着内部争夺,肯定难以再组织起远征军了。那时候特洛伊再恭顺一点,忍忍气不给他们借口,坚持个几十年百把年,此事自然渐渐淡忘。新的事情总是在掩盖旧的,那时候希腊内部矛盾肯定又会成为主导。这件事,不就可以顺利过去了么”
爱德华一听,觉似乎也有些道理,便也道:“看来这策也还算有几分诱惑力。只是这个数目不能由我们提,当由奥德赛等人来提,毕竟他们是希腊一方的人。数目也必须很大,远超过一般各国纷争的金额,一定要让希腊一方多数人觉得惊人巨大。最好能够让他们有这样的感觉:特洛伊要么不能完全付清,到时候仍然有借口再算账,要么全力付清后,特洛伊已然穷得饿死,再也无法对希腊有威胁。这样一来,也就等于白白给希腊当奴隶。”
昭元道:“还有,各国后方的神庙也要大送礼物,请他们众口一词说天神要战争停息、收取罚金。这也能加强这个台阶。”腓特烈苦笑道:“我们本来做的都是光明正大之事,却居然不得不用这等偷偷摸摸的办法来做,实在是一大讽刺。那些前方统帅,都在众军之中,众目睽睽之下,要暗送只怕就难了。”
支奴干道:“暗送不成就明送。我们想办法让奥德赛提出一个巨大的数目,而且我们都准备老老实实给。反正我们又不准备骗他们,这还不是明摆着的一份大礼他们总不会不拿吧”众人也都是一笑,都觉有钱还真是好办事。这办法虽然未必便一定能行通,但到底也还多几分可能。若是没有大财在后,要救特洛伊,只怕连半成把握都没有。
忽听那老船工道:“这是设想中最好的结局了。可要是他们死活就是不同意,必欲除之而后快,那可怎么办”腓特烈一呆,道:“这么好的条件,他们还会不同意”
依维干却深有忧色,道:“我看倒还真的很有可能不同意。首先,那个数目如果太大,人家会觉得是在说笑话,根本便没人理。要是能够想象,只怕又有人说既然能拿出这么多,我们直接破城拿不就行了吗”昭元道:“我们开始就跟他们说,这笔钱不是一次能拿出这么多,而是分很多年,一次次付。这就相当于特洛伊人实际上在做多年的奴隶。他们如果自己去拿,一次是拿不出来的。”
支奴干道:“只怕他们还是觉得,只有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奴隶,才最安全。”爱德华想了许久,道:“平心而论,你们觉得,他们有多大的可能,会采纳我们前面说的罚金办法又有多大可能,会宁愿选后面的办法”昭元等面面相觑,都是无可回答,显然都感到不能太过乐观。
过了好一会,威廉道:“这事确实是难。又想让特洛伊人活命,又怕他们做直接的奴隶。现在如果连间接的奴隶如果做不成的话,难道还奢望他们能去作希腊的公民不成”昭元忽然眼前一亮道:“对呀,这也是一条好办法,说不定还真可以解决呢。”
他一回头,却见人人都看着自己,眼中都是明显不信的神色。昭元笑道:“我也知这对你们甚难理解,但是在我看来却甚是平常。本来我中土便是这样的,打败了一国,灭了一国,不过是该国国君没了位子,普通百姓并不被卖为奴隶,其实跟以前一样生活。”
只听爱德华道:“可能是因为你们是同族各国吧。这里的希腊人只怕不认为他们和特洛伊人是同族。”昭元道:“语言风俗一样,人长的也一样,连信的神也一样,我就实在看不出什么差别来。这怎么会不是同一民族”
那老船工叹了口气,道:“他们自己非要认为不同,谁能有什么办法”昭元见他说的认真,知道实情可能还真是如此,便道:“他们怎么这么吃饱了撑的,不去努力融合,反而要强调差异,培养矛盾,硬把本来一件不那么复杂的事搞成这样这不是自寻烦恼么”那老船工摇头道:“其实也不只是他们那样。天下大都如此,又怎么能只怪他们”
昭元无奈,只得道:“我华夏本来也不是一族,也是好几个大部族混来混去而成的,中间有融合,又有分化。差异也有,但却大都习以为常,并不以为太大之事。我们中华向来认为,本来就算不是同部,只要认同同一种文化,基本上同样礼仪同样习惯,那么就是一族,如原来的炎帝、黄帝、蚩尤等。又比如我要是带伊丝卡回了中土,那么以后就不论子女长得多么象她家乡之人,也都是毫无疑问的华夏之人。即使本来是同一族,只要有足够大的文化分化,那便不是一族,如现在的塞内各国和匈奴、月氏等。他们本来系出同源,但现在也可认为不是。至于将来如何我不知道,也懒得去想。如今希腊和特洛伊,明明都是爱琴文化,却怎么死活就是不肯同意是同一族,非要自寻烦恼”
莫西干道:“估计是他们自认为人种差异之类的事,是不能被文化改变的。”昭元摇头道:“他们若老是如此,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