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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56(2 / 2)

昭元每天练完,都要到周围石壁上试手。但通常来说,总是他手指生疼,石壁上最多只能留个几乎看不出来的小印。他想起书中那几段告诫练者千万要耐心的话语,心中渐渐迷茫起来:“如此练习下去,究竟要何年何月才能练完难道便真的要象书上所说,要拼费三十年苦功,方能有得大成那时候我已年老,半截都入土了,便脱困又有何用”但眼前确实也是无其他办法可想,而且更要命的是无其他事可做,也只好先硬着头皮练下去。

如此过了数月有余,推算外面已是隆冬之际,白天黑夜之冷暖差异自更为剧烈。这大墓深入地下十几丈,虽然并无寒暑之意,但外面掉的野兽却也渐渐少了。即使掉下来的,也是沙漠野狼居多,而且掉进来的时候大都本身都已是饿得皮包骨。昭元看着简直都直摇头:外面这么多狼,那还不把什么都吃个精光哪里还能有我们一人一蟒的份

昭元心头大是不爽,便每日如猎人一样,一但外面狼嚎声此起彼伏,推测是大群野狼活动之际,便猛装羊音。没想到这效果居然奇佳,往往一次便能诱进数十只,反而将他吓上一大跳。而且这些野狼早就是饿昏了头,跌下之际都是朝他和大蟒疯狂乱咬,若不是这时他和大蟒互相扶持,共御狼群,只怕都早已被野狼分尸好几回了。但由此而起,他的技击搏斗之术也是迅速变强,和那昊阳神功渐有内外呼应之势。

经历过几次人狼搏命的惊心动魄之后,昭元已不再惧怕一次掉进几十只狼。结果是原来的担心大变,这一人一蟒不但不愁挨饿,反而又都开始面对满地野狼尸体犯愁起来。昭元无奈,只好又收敛一些,尽量避免在大批狼群经过时乱学羊叫了。那大蟒每日被他吸血,兼且墓内又不甚冷,自然也无法冬眠。只是毕竟外面太冷,它已不再象原来那样,每十天半月便出去游荡一会了。

昭元每日伸指戳石壁,觉虽然对那些石板已能戳进半寸,但在类似穴口石质的材质上却还只能戳进半分。这虽仍不足以借力,毕竟也还算是有些进境,他也就渐渐不再象以前那样悲观了。其实这四面之石,几乎都是世上最硬的大块材质,如黄玉、刚玉等,其难实在可说是天下之最。他全力之下能勉强戳进半分,或是留上个微痕,其功力实在已是非同一般。若是放到中原武林,他虽然尚不能与师祖等比肩,但也已足以列于二流之末、三流之初了。

要知这昊阳神功之所以绝传,虽然与部族渐渐重于骑射有关,但此功本身练起来太过艰难凶险,却也是其中一因。首先,因为资质所限制,大部分人便最多只能略窥门径,无法深入。再有资质高强的,却又因为练功时暑热难当,练习至三层以后,十分精力中倒有九分要用来苦苦忍受那种酷热煎熬,而且稍一不慎便有走火入魔之威。如此内耗之下,其进境自然是慢的可怜。

而且这等威力奇大之功,大都开始时威力疏为不显,远不及拿同等时间精力去练那些普通之武功。此功更是如此,不练到一定的阶段,简直自己都觉得拿出来便丢脸。练此功者,自身当然多属资质不错之士,多少代来,又有无数大祭师为其添砖加瓦,力求寻得路径,减免难度。可千余年来,练上十年却仍是难窥门径者依然大有人在,久而久之,自然便坚持者少,气馁者多。因此,这数百年来,便月氏本地祭师也多半只是会点皮毛,无人再能练成。

而昭元身具清凉功法,又得此巨蛇宝血之助,行功之际便能只留一分防大蟒的精神,其余都是全神贯注于练功。他自己虽然觉得极慢,其实早已是比别人快了十倍都还不止。

又过得两月,大地回春,昭元功力也是越来越强。渐渐地,他运功之际虽然身不觉热,但周围地面却能快速干燥起来;发掌过去,有时竟然能点着干些的苔藓。他发觉那洞外野兽又渐渐多了起来,便尝试着将将那些掉落下来、大蟒又吃不了的,都试着以昊阳热力烘烤。如此一来,他终于又能吃到熟食了。

正所谓三月不食一类,再食必为极美。昭元一尝之下,顿觉这只加了点岩盐的烤肉实是天下无双的美味:“我现在才吃了一口,便如成了神仙一般地畅快。怪不得先人都说,燧人氏钻燧取火以化腥臊,乃是公德万代的大事。”忽然又想:“我真笨先前我怎么没想起钻燧取火这不白白做了几天野人么”他转头看了看那大蟒,见它居然也象有垂涎之意,便顺手抛了些给它。

但那大蟒吞了一个之后便不肯再吞,似乎意兴不大。昭元心道:“看来蛇类终是冷血,我人类喜爱之物它却未必便喜。也罢,我这些日子来日日靠它之血过活,现在功力终于能自烤熟食,便不用再吸它血了。它先前定然是一小小之蛇,在此修行数百年,方才如此长大。如此说来,它简直可说九死一生才得成这样,实为不易;我又何必扰它生活虽然它之血有助练功,但我既然已过了这最开始的艰难凶险之处,又何必长期贪心不足,只知利己而不顾它之痛苦”

从此昭元便不再去吸蛇血,那大蟒渐渐也不再对他存戒心,相处也大是融洽起来。昭元练功时不再戒备,那大蟒反而替他守护。由于他现在能够全心运转内息,进境居然也还差不太多,并无太明显的进境变慢的现象。

昭元每日练功完毕,便与那大蟒相逗为乐,渐渐觉那大蟒虽然乃是畜类,但数百年世故之下,亦通不少人性,比那万蛇之王的小蛇也丝毫不差。再加上它本身无毒,自己又曾多次战胜过它,戒心尽除之下,反而相处得全然坦诚,极是轻松。

昭元每每想起这些,都觉与它相处,要远比与那些尘世中人相处轻松快乐得多,大有当年卧眉山中的感觉。他想起当日自己等曾养鹃儿,今天见这大蟒如此神异,便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给它取名为龙儿。由于墓中只他一人,寂寞难当,他便每天都对着它说话。这样既少了寂寞,又免了老是自言自语、容易陷入自我暗示的怪圈,还免了长期不说话而导致的语言不灵。现在那帛书他已然练了一半有余,自己也觉功力渐增;入石已已能一两分了。

这一日昭元练功完毕,便又习惯性地朝后翻转一章预习。只见后面一章开篇便有些小字,大意是你已神功小成,威力渐具。但万物相生相克,练此功者,千万不可与练一种叫冰魄魔功的人硬敌,见到这种人应当尽量忍让。但具体为何如此,又如何反制以避免他们欺人太甚,却又是含糊不清,语焉不详。

昭元甚是奇怪:“这昊阳神功乃是偏阳偏热无疑,那什么冰魄魔功自然是偏阴偏冷,是以才有相克之效果。阴阳冷热本来相生相克,并未听说一种完全能压制住另外一种的事。难道这上面偏偏就是有这样的克制关系要是他们蛮不讲理,定要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