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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一次下注金额即为500元;将票子放在桌子中央即为“通跑”即各方下同等金额的注;将票子竖折斜放则表示两方各下一半,比如100元钞竖折后斜放表示相邻两方,每方下50,这叫“搭桥”

随着赌具和玩法的不断创新和完善,赌金的不断丰厚,新兴产业----“场子”也应运而生,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固定的场所,往往是某人振臂一呼,其它人纷纷响应,在宾馆或高级住宅区开房聚赌,由发起人提供各种服务性工作,吃的、喝的、抽的、累了睡的,他则按比例抽赢家成,抽得最厉害的为5,大多为1--3,叫抽水,也叫上水,一个晚上下来,少则700、800元,多则7000、8000元,甚至上万元不等。后来就有官僚利用或租用县城空闲的偏僻的门面略事装饰,挂上“茶馆”的招牌,就成了固定的“场子”,有的甚至是官僚夫人、太太们亲自捉刀,招兵买马,主营包厢赌博抽水,兼营茶水酒点,也算资源合理利用,一时小小的县城蔚然成风此风又迅速由城市吹向乡村,最不济的山区小村的商店店家也有这方面的经营头脑,招徕闲散人员等来店子里打牌,端茶送水替烟,同时也不忘抽几块钱,美其名曰:劳务费。

、第五十三章 白煞聂政1

身处泱泱时代潮流中的虹桥总支也概莫能外,副书记聂政就是此中高手,传言他打牌很少输过,尤其精通“斗牛”、“推筒子”,听说无论多少玩家,无论“公牛”还是“私牛”,无论台面上有多少现金,他只要眼睛一扫,该赔多少,该进多少他就能计算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混淆半分,他还自编了一套既朗朗上口又便于记忆的简易计算口诀,简直比电脑还准确灵光;当然他也有谦虚的时候,主要还得看对象,看跟谁玩,听说他每个星期都会定时呼朋唤友去某某茶馆玩通宵,当然这个茶馆也是有来头的,他经常是陪领导玩。吴韧亲自观摩过他几次,名不虚传,亦觉得聂政确实是个人才,内聪,就是脑筋用歪了点。

完全禁赌简直无异于痴人说梦,小赌怡情,百几十块的输赢为彩头,不伤大惠,也可以起到调剂生活、沟通思想、增进情谊的独特作用,但人性是贪婪的,一些原本应是正常的东西往往被异化扭曲成非理性的东西,赌博属于不劳而获,赢了100就想1000,赢了1000就想10000,输了就想翻本,往往是一发而不可收拾,欲罢不能,如此舍本逐末,也就荒废了正业。业精于勤荒于嬉,自古赌场无好手,君不见多少英雄好汉功败于此,君不见多少平民百姓因之家败名裂,甚至误了卿卿性命,留下多少千古憾事。一个人人尚赌的社会于国于家都绝非幸事,而对一个机关、单位、部门来说,赌博则往往是滋生、颓废、惰性、欺骗的温床江湖日下,人心不古他吴韧管不着,但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他严格地推行限赌令,在他的眼皮底下绝对不允许豪赌、滥赌,更不允许招徕社会闲杂人员到总支机关聚赌,这在虹桥总支以行文的方式进行了明确,是乌龟的屁股-规定。现在再没有人把吴韧说过的每一句话当成耳边风了,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的担心简直就是多余的,凌子刚兴趣不在此,而众弟兄又不心愿和聂政玩牌,原因是他太精了,没有人愿意“直接”就把钱往聂政口袋里装,水至清则无鱼,人至精则无徒。

一个官场中混的人,玩牌精到本单位、部门的同事都不愿意跟他“交流”时,恐怕就有些“悲哀”了,尤其是在基层,大大咧咧永远比精明到骨子里要受人欢迎。聂政的另一大爱好就是研究官场文化,正如同他所精通的赌文化一样,他在这方面的投入和精力也是不遗余力,案桌床头堆积着厚黑学、方圆集、官经、官场三十六计、官海指南、长幕须知、仕途轧范、长随论诸如此类从古至今的官场书籍,平时也往往动辄开口闭口官场逸闻旧事、各类道听途说,添油加醋,捕风捉影,极尽推波助澜之能事,全然不像凌子刚之内缊外敛。一个削尖脑袋投机钻营的家伙,谁又能不防他;利令智昏,往往导致行事迥异,谁又能保证这样的角色不是在利用自己,他也许无时不在算计自己,关键时刻给自己使绊子、下烂药,也许一言不和,一事不合,他就反了自己当然官场中互相利用往往证明价值的存在,勾心斗角乃是常态,职场中的这些规则大家彼此都是半夜吃萤火虫---心里明,只是为了生存的需要,没有人生来就是“狡猾奸诈”之徒,这于中国文人出身的仕子们来说本已乏味之极,讳莫如深,一旦由某个人说出来,那就只能说明二个问题:一、说者素质低下,令人反胃;二、言者当下的状况不容乐观,他在寻求一种可怜的政治同情。官场中真正的高手是闷声发大财,没有人喜欢嘴尖皮厚腹中空的家伙。这个皮肤白净,鼻梁上架着玳瑁眼镜的聂政,在吴韧的脑海里起了细微的变化,对于他吴韧有了更理性、更深层次的思考,而外界传言虹桥总支有“黑白双煞”,聂政就是传说中的“白煞”。

偏又发生了一件事,让吴韧彻底改变了对聂政的看法。

、第五十三章 白煞聂政2

镇机关严格执行朝九晚五、每周双休二天的作息时间,而总支作为其派出机构,因为工作对象、内容和性质的差异,作息往往就没有大机关那么规范,除了正常的工作八小时之外,加班加点,节假日流轮值班是家常便饭,各个总支都如此,又夫复何言。在中国这个国度不怕“没有”、“贫穷”,只怕不均,这也许是国人的某种劣根性,总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比自己轻松,只要大家都一样了,就是再苦再累气也匀了心也安了。吴韧身先士卒,垂率表范,其它干部就算最有怨言、牢骚也只能背后去嘀咕,谁让他是这当基层干部的命,俗话说:变了那泥鳅就要在那浑水里钻,谁也别抱怨谁。

这是一个星期五的晚上,吴韧下村回总支机关,时间大概是晚上九点左右。农历八月初夜白天的炎热逐渐褪去,晚风吹来丝丝沁人心脾的凉意,树影婆娑,露似珍珠月似弓,月亮的清辉透过树叶洒在院子里的水泥地面上,斑驳陆离,除了秋虫的吟唱,机关里静悄悄地,若不是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吴韧还认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已经休假去了。为了不影响值班人员的休息,吴韧一声不响不动声色地开了铁门进了机关院子,办公室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吴韧走过时,有意朝里面瞟了一眼,却看到了:聂政和一个陌生的妖冶女郎守着电脑,正在看a级片,低沉的呻吟声、不堪入目的图像,灯光辉映出两张春意盎然的脸。电风扇悠悠地转着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女的穿的很少很露,身体向前倾,后背露出雪白的肤肌和艳红的丁字内裤边边,一红一白抢眼得很,也炫耀得很。

吴韧轻轻地走了过去,顺便咳嗽了一声。

男的大腿好像慌忙从女的双膝上缩了回来,身后便传来了凳子挪动发出的声音。

绝对不是聂政的发妻,这对“狗男女”让吴韧不由想起狼和狈的故事:传说中狼的前腿长,后腿短,而狈则相反,是前腿短,后腿长。它们为了寻找食物方便,常常互相合作,各取所长,狼的后腿短,没有狈的帮助就不能直立;而狈前腿短,出来时必须趴在狼的身上才能行走,看上去好像狼背着它。它们常常使用这种方法爬入羊圈,偷吃人家的羊。因为狼没有狈就站不起来,狈没有狼就不能走路,它们谁也离不开谁,这就叫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