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地上起身,他低头仔细的拍去衣服上不存在灰尘,理了理衣襟,袖口,才抬头望着白蛾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让百姑娘见笑了。”
一向要面子的金蟾当着自己的身滚地变身,令白蛾子心下多少受了些触动,道“没了元丹还可变身,已是件令人佩服的事情。”
白蛾子语气平淡的讲了一件众妖皆明的事实。金蟾却从中听出了以往并不曾有过的温和。
“百姑娘当真觉得,在下的这点小技,值得佩服”
他着白蛾子,眼内的喜悦,令白蛾子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觉得今的癞蛤蟆有些反常的厉害,沉下脸,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说正事,谁支使你来的”
感觉出金蟾对玄皓的敌意,白蛾子便将自己的问话,稍稍的变通了一下。
金蟾以经不是头一次被白蛾子冷对,心下早以习以为常,不只没有恼怒,反而有些发痴的望着她。
“若,在下告诉百姑娘背后指使之人,百姑娘可不可以告诉在下,姑娘为什么会化为蛾子躲在这破道观里”
对于金蟾不会痛快的把背后之人交待出来,白蛾子与玄皓的心里都早有准备。
“你先说,我自然会告诉你。”
白蛾子答应的很是痛快,金蟾却似有些不信任的望了眼玄皓,道“百姑娘先说,在下随便把知道的一切都讲出来。”
见金蟾讨价还价,白蛾子望了眼玄皓,见他点头,便对着金蟾道“两个时辰前有人传书,让我化为白蛾来这破道观与小玄子见面。”
“两个时辰前有人传书”
“是。现在轮到你了,到底是谁支使你来这破道观的”
面对白蛾子的追问,金蟾只是道“传书的人,生的什么模样”
“他并未露面。”
白蛾子答了金蟾的问题,又追问他道“别扯话题。到底是谁支使你来这破道观的”
金蟾知道白蛾子虽不喜自己,却也没有在这件事上骗自己的必要,便也不再追问。
“说起来,同姑娘差不多,在下也没有瞧清那人的面目。”
白蛾子听了金蟾的话,并不是很相信。
她打量着金蟾那张已经比初见时顺眼多的脸,冷哼道“你金蟾活了快一千年了,会被一个连面目都看不清的人的支使”
面对白蛾子质疑,鄙视,金蟾忙替自己解释道“我金蟾好说还懂得知恩图报的,那人对在下有恩。
在下自然要帮他做件事,还了恩情。
只是,不想这事里面竟然涉及到了百姑娘。
若是早知道百姑娘会在这里,在下怎么说,也不会答应那人的。”
金蟾解释着,还不忘同白蛾子表达自己的情意。
白蛾子早被他恶心习惯了,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注意力反倒被金蟾口里所谓的“恩情”所吸引了。
“你金蟾也会沦落到,欠别人人情的地步”白蛾子显然有些不相信。
金蟾子为了消除白蛾子对自己的怀疑,只得将当初有些丢脸的事情给翻了出来。
“说来话长,那还是七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在下正苦于修行入了歧途,修为不进反退,突然听闻苍陵陈家捉到一只喜灵虫。”
说到这里,金蟾突然顿了下,对着白蛾子解释道“百姑娘可能有所不知。
那喜灵虫于我们金蟾而言,就如嫦娥飞升的灵丹,白素贞盗取的仙芝。”
“现在,我知道了。”白蛾子打断他,道“陈家那只喜灵虫,可是有什么问题”
白蛾子的聪慧,令金蟾眸内痴迷更甚,盯着她的脸,点了点头。
白蛾子被他盯的难受,皱眉催到“那喜灵虫,到底有什么问题”
“百姑娘稍安勿燥。容在下慢慢的将事情说来,姑娘便明白了。”
知道若是金蟾真想拖,自己这样口头催也不管用,白蛾子便不再开口。
金蟾也所废话太多,反引白蛾子反感,便接着说了下去。
“那时的陈家,虽说已倚身于江湖四大世家的行列。
在下却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进到陈宅之后,在下很快便寻到了喜灵虫。
大喜过望之下,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将其吞入了腹中。
那喜灵虫看外观并没有什么异样,却不想,内里被陈家人却了手脚,放了刘海戏蟾符
不怕百姑娘笑话,自打那次败在刘海的手下之后,刘海便成了在下的克星,只要粘上与刘海相关的东西,在下便只能甘败下风。”
坐在神龛上的玄皓没想到金蟾把事关自己性命的秘密,都讲了出来,心下微动,望了眼白蛾子。
白蛾子显然也没有想到,金蟾会把这样重要的秘密讲给自己听,她心里微悸,望了眼金蟾。
金蟾对她苦笑一下,接着说道“在下也没想到,自己曾搅动天下,却被个小小的陈家给收住了。”
“陈家收你只癞蛤蟆做什么”白蛾子本能的问了句。
那句‘癞蛤蟆’虽说不好听,金蟾却听出了关心,语气便轻快自嘲起来“借着在下的大肚子,替他们陈家生钱呗!”
金蟾被刘海收服后,一度随着他海替天下贫苦百姓招财的事情,白蛾子也是听说过。
“陈家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她皱着眉头,有解的问了句。
金蟾失笑“百姑娘可曾听过人间有句俗语‘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人,哪有嫌钱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