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儿---来娘这---”宁静君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展开双臂,宁琛立时向她飞身仆了过去,随即他回过头来瞪视着殷臣,一脸胜利者的姿态。
殷臣也不恼,他只是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两个紧紧相拥的一大一小,那刚毅的脸上动容之色无法隐藏,他眼中波光闪动着,久久不能平静---。
眼前这一大一小,一个是他的妻、一个是他的儿,本应是与他关系最为密切、也是他最为在意的人,此刻却皆一脸戒备地望着他。
这让他不免感到心酸,但这又能怨得了谁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是他当初的不信任,让这个他最爱的女人受尽了凌辱、受尽了凡尘的苦楚,还让这个孩子打小就成了一个没爹疼的孩子,这孩子与他娘亲相依为命惯了,又怎么可能一下子接受一个以他爹的身份出现的男人
他知道的---要弥补这七年的空缺,却又谈何容易
殷臣没再试图向他们靠近,只是默默地望着他们,望着那女人轻轻地将头颅伏在儿子的背部,他的心微微地抽动了一下,站起来,僵着身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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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身子渐渐的好转,宁静君已不再成天呆在这寝室内,即使什么都看不见,她依旧向往外头,向往外头的徐徐的微风以及温暖的阳光。
自那一日那个男人趁她睡着之时与她亲近,而被她狠狠地推开之后,他就没再随意冒犯她了。近段日子甚至很少听到他的声音。
殷雪告诉她,他不是没有来看她,只是往往默默地走进来了,在一旁沉默地注视了她片刻,又默默地走出去。只是她看不见了,也就不知道罢了---。
不过听闻近日来他公事缠身,当真是很少过来了。
她知道宁琛也变成了一个大忙人了,听说那个男人给他请来了夫子,又让那卢统领教导他练功夫,儿子一下子成了全庄里头最为忙碌的大忙人了,忙着读书、忙着练功夫、更忙着与外头的孩子们到处玩耍。
最近除了睡觉之时,就只有用早膳的时辰儿子是陪在自己身边的,其他时候要见到他都难上加难。因此要儿子陪在身边说说话那是不大可能的。
儿子能受到良好的教导,这是宁静君所渴求的,然而她却也相当的矛盾,她心中另有一层隐隐的顾虑,那个男人如此对待琛儿,对于这个儿子是不是志在必得
他知道儿子姓宁,的确从来没有跟自己提过一让儿子改姓氏一事,但他不提,并不代表没将其当一回事。
放长线勺大鱼---这是那个男人最为善长的手腕了,让她不得不害怕,然而担忧又有何用她连看都看不见,命运似乎只能任由那个人主宰,她不甘,却也无耐。
最近身体渐渐好转,脑袋便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常常钻进了死胡同出不来,幸亏身边还有殷雪陪着她说说话解下闷,要不然,她一个目不能视的废人,成天无所事事地干坐着,不是吃就是睡,闷也闷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