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会儿画完,由李贵呈交到御案上。朱元璋一看就露出笑容,因为刘宽画得实在简陋了些。
不过却能让他想象出制作好的大明国旗样子——红底之上,青色团龙包裹着黄日白月合成的圆。
似乎还不错。
他随即笑问:“这国旗为何选择红底呀”
刘宽早有准备,道:“一则微臣听闻大明五德五行在火,正对应着红色。”
“二则,红色也可以让后辈铭记,大明江山是陛下和无数将士用鲜血换回来的,当以鲜血守护之。”
朱元璋听得点头,想起那些为大明牺牲的将士们,变得神色肃然。
随即又问:“那这团龙为何选用青色而非金色”
刘宽道:“一则是用于区分红底和里面的黄日白月。二则,青色既可以代表天空,又可以代表陆地、海洋。”
“它与红底及里面的日月一起,则寓意:大明由无数英烈用鲜血建立,有真龙护佑,屹立于天地之间,江山永固,国祚不绝!”
听完,朱元璋很是高兴,朗声道:“好,好!大明江山永固,国祚不绝——这国旗寓意很是合咱的心意,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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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贵,拿此图去找个画师按刘宽所述规规矩矩地画好,再去找有司制作一面出来,咱先看看。”
“遵旨!”
瞧着李贵离开,刘宽道:“陛下,那在奉天殿前设立旗杆之事”
朱元璋好笑道,“咱都认可你设计的国旗了,还会不同意立旗杆不立旗杆国旗挂何处你且回去写一奏本呈上来,咱准了便是。”
刘宽亦笑道,“微臣遵旨!”
待刘宽退出了奉先殿,朱元璋想起之前关于中都怪异、压胜之法的谈论,脸色又阴下来。
“将太子叫过来。”
“遵旨。”
一宦官应声去办。
不多时,朱标便来到了奉先殿。
他行了礼,便问:“不知父皇召儿臣来何事”
朱元璋将当年在中都经历的怪异之事,以及刘宽对怪异的猜测、后世对压胜法的否定都一一说了。
最后问,“此事你怎么看”
中都之事朱标本就知道,此时稍稍沉思,便道:“儿臣认为当年中都之事正如刘宽所说,要么是自然巧合,要么便是人为。”
“若是人为,只怕跟韩国公乃至一些淮西勋贵脱不开关系。”
至于自然巧合才造成怪异现象的情况,朱标没说——子不言父过。
何况事情已经发生,他就算将父皇骂一顿,那些工匠也活不过来。
朱元璋听了朱标的话点头,“看来你与咱想的差不多——其实当年咱决定改凤阳为都城时,不仅刘伯温等浙西文臣进谏反对,就连出自两淮的文臣武将,也有些许异议。”
“但因为徐达、汤和等老兄弟跟咱想的一样,认为定都凤阳是好事,既能让咱们衣锦还乡,又能造福乡里,于是咱便执意做了。”
“中都怪事发生后,咱当时暴怒,没多想什么,可待回到京师冷静下来,却对此事多有猜疑。”
“一则工匠施展压胜法之事,毕竟不曾找到真凭实据——当时说是找到了诅咒用的木头人,其实不过是底下人知道咱杀意已决,私自安排的罢了。”
“二则,李善长当时秘奏压胜法之事,看是为咱好,是为大明着想,可他真有那么好心”
“此事一出,最直接的结果便是那宫城不能用了,凤阳也不可能再做国都。”
“之后几年中,多有淮人勋贵在家乡祸害百姓、违乱法律之事发生,咱才算想明白其中缘故。”
“咱若定都凤阳,李善长这些淮人的家乡就成了天子脚下,他们一举一动都会被咱直接看到,哪儿还能在家乡作威作福自是不乐意咱定都凤阳!”
朱标听得点头,觉得这番推论颇为合理。
然后便不解道:“父皇既窥破了李善长等人的用心,为何最后还是绝了定都凤阳的心思”
朱元璋叹道,“一则,咱当时对那压胜之法相信居多,即便猜疑,却也不敢拿咱和子孙后代的安危去赌。”
“二则,当时朝中文臣武将要么是浙西一派、要么是淮西一派,这两伙人都不想咱定都凤阳,咱便是再执拗,也不好跟两伙人对着干。”
“因此,综合权衡之下,索性便当做没发现李善长等人的用心,宣布定都金陵。”
朱标听了再次心生佩服,道:“父皇选择是对的——综合来看,金陵确实比凤阳更适合作为都城。”
“对的又怎样”朱元璋哼道,“咱想起当年有可能被李善长那老东西戏耍了,甚至因此误杀上千工匠,便恨不得将他活剐了!”
朱标听得额头冒冷汗。
“父皇,此事毕竟都是猜测,无凭无据,不可以之罪人啊——韩国公毕竟劳苦功高。”
朱元璋站了起来,在御陛上来回踱步,哼道:“听你这么一劝,咱却是越想越气来人,传锦衣卫指挥使毛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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