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行人随着公主去了偏厅,萧月卿问,“今日都有些什么菜色?本宫瞧瞧,先上几样喜欢的便可。”
布膳的婢女一一将菜名报给萧月卿听,最后留了糖醋鱼、香煎鸡脯、素炒茭白和一盅莲藕排骨汤,再一小碗粳米饭。
萧月卿顾自用膳。
足足过了两刻钟,崔阑才从内室出来,问了婢女才知道殿下去偏厅那头用膳了。到偏厅时见萧月卿已经吃好,正在一旁小几上喂灵珠吃果子,一段时日不见,小家伙愈发敦实了。
“来了?再不来可真要吃残羹冷菜了。”萧月卿头也不抬,逗弄着灵珠玩儿。
不多时后厨就上了热饭热菜来,崔阑坐在一边吃迟来的晚膳,萧月卿则了净手,捧着一盏温热甜米酒小口啜饮。
待崔阑饭毕,换了新茶上来,两人才开始说正事。
崔阑将户部尚书王敬找上他,想让他从中铺路,与公主搭上关系的事说了,末了连同那一万五千两的银票也从怀里掏出来,递给萧月卿。
萧月卿接过来粗粗看了一眼,放在手边小几上,问道,“你怎么也不留些花用?都给我了?”
崔阑道,“微臣知道殿下不在意这些,可这银子在殿下手里,比在微臣手里有用的多。王敬既然想投靠殿下,殿下不如将计就计,如此一来,他和他底下的一干人等,自以为背靠大树好乘凉,办起事来只会更加有恃无恐,这样殿下也更容易抓到他们的把柄。”
“不瞒你说,私盐一事非同小可,在这盛京城,恐怕是查不出更多的来了,我已有南下的打算。”
“殿下要亲自去江州?”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迟早要走这一趟。见霄此番回京,其实是为了替舅舅送信。舅舅信上说了,北境一直有人在贩卖私盐,近期更是有不明势力,在给瓦剌人私出兵器,且这些兵器都与大邕军器司官造的别无二致。这与年前张旭到边境走商,打探到的消息如出一辙,私盐和私兵,二者有无干系,我眼下还不能确定,但此去南下,应该能找到更多线索。”
“会不会是军器司有人私自外泄兵器图纸?或是有人从中截流了部分,再运到北境卖给瓦剌人?”
“你说的这些我之前也怀疑过,不过自市司爆炸案后,昭儿在工部、军器司和火药局等各处都有了自己人脉,工部尚书褚思良也确实是个中正秉直的。经过之前一段时间的探查,并未发现有何异样,兵器火药一类,向来都是登记造册,且需要多人在场核验的,想要从中截流风险太大,从盛京运到北境路途也过于遥远,所以问题应该不是出在工部等处。”
“那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崔阑知道公主既然说了这话,那心中必然已下定决心要去,只是,泓衍帝如今多叫他在御前伺候,也有护卫之意,这样一来,他很难离宫与殿下同去。
说到这个,萧月卿也有些踌躇,“父皇的身子……你是知道的,再有殿试在即,若是现下就走,我也有些放心不下昭儿,前朝的那些老狐狸可不是吃素的,只是若拖延的太久,很多事情恐迟则生变。”
“殿下的心思,微臣明白,不如微臣先去探探云妃那边的消息。”
“也好,那毒源于她手,父皇的身子还能撑多久,想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最好能找个可靠的太医,给父皇仔细瞧瞧。”
“此事就交由微臣去办。殿下只需先假意稳住王敬此人便可,他与沈千必定有别的通信渠道,只要让他以为靠上了殿下,那沈千那头便也会收到消息。”
“是极,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与王敬碰面的事便由你安排。”
“是,殿下放心,臣定会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