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将你们的卖身契要回来。”
秋月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厢竹。
身后的秋月反应特别的快,当即跪在地上向厢竹磕头:“奴婢谢大小姐。”
“谢谢了,等我真的拿回你们的卖身契,再谢不迟。”
秋水却对厢竹有着盲目的自信,直起上半身,眼睛亮亮地注视着厢竹:“奴婢相信主子。”
厢竹弯了弯嘴角。
如果她不是怀了身孕,一定会很信任秋水的。
如今,她要信,但也要警醒,毕竟她怀孕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在她彻底掌控赵烨的心,不以婢女的身份入四皇子府前,她所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厢竹知道,今日湘绮院和拂慈院都乱了。
乱点好,越乱,对她越有利。
许含雁刚请了胡大夫帮她诊脉,她渡过前期的危机后就要搅乱侯府的后宅。
许含雁头疼了,她就安全了。
秋月很快从盥洗室出来,洗过脸的她,看起来眼睛依然通红,不过,许是得了厢竹的承诺,跟在厢竹身后步伐轻盈,似有了些许底气。
拂慈院,许含雁正在打听湘绮院的事,就听见没有小丫鬟在廊下回禀说,厢竹来了。
许含雁嘴角上扬,笑容有些得意。
看吧,不过是扣了那贱婢的两个丫鬟,就火急火燎地来她院子里要人。
太沉不住气了。
“让她进来。”许含雁歪在贵妃榻上,手中拿着一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厢竹领着秋水与秋月,一并进来。
“湘儿请母亲安。”厢竹乖顺行礼。
秋水和秋月也跟着福身:“奴婢拜见夫人。”
许含雁扬了扬眉梢。
刚刚她故意罚了秋月再让秋月回去湘绮院,就是让秋月好好转达她暗含威胁厢竹的意思。
看着厢竹向自己行礼时低眉顺眼的模样,许含雁觉得一颗心特别的满足。
“免礼,坐吧。”
许含雁笑盈盈地用团扇指了指椅子。
“是。”厢竹迈着莲步走过去落座。
秋水和秋月一左一右站在厢竹的椅背后方。
“湘儿身体不适,药膳可服用了?怎么不在湘绮院歇着,到母亲这儿可是有要紧的事情?”
许含雁语气温和。
厢竹闻言露出乖巧的笑:“多谢母亲关心,药膳还未曾服用,不过是院子里的一些琐事需要同母亲商议,这才又来打扰母亲。”
“哦?”许含雁的目光从秋月面上掠过,装出不知发生了何事的表情,柔声询问,“湘儿不妨说说?”
“是,”厢竹迎着许含雁的目光,声音轻轻柔柔,“女儿自从被母亲接回侯府后,母亲事无巨细,将女儿院中的一应事宜安全得特别到位。”
厢竹从椅子上站起来,屈膝福礼:“郑婆婆这等恶奴,女儿将她发卖了就是,不该将人扭送到母亲跟前,碍母亲的眼。”
“到底是女儿院中的下人,实属不该再劳烦母亲帮忙管束,女儿在此,向母亲告罪,还望母亲宽恕女儿这回。”
许含雁瞧着厢竹收起棱角,对着她谦逊乖顺的模样正高兴呢,结果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