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儿回来啦,”许含雁绞着帕子,笑得非常开怀,迎着厢竹走过来,主动拉着厢竹的手,将她往暖阁窗边的贵妃榻上拉。
厢竹眼睫轻颤,心里丝毫不慌。
没想到许含雁的反应这么快,她刚知道自己怀孕,许含雁便将大夫请来帮她诊脉了。
如果不是她昨日是独自一人在卧房里,自己诊脉察觉出来的,她真的会以为,她的卧房中被许含雁的人,监视着。
“母亲这是?”
厢竹看向大夫,面露不解。
“也是母亲疏忽了,你回府多日,我都不曾找大夫帮你诊平安脉。”
“你就算会些医术,想要调理身子,也是要同母亲说一声的,是药三分毒,药浴也不能胡乱泡,万一哪里出了问题,会影响你的以后的。”
许含雁意有所指。
“再者,”许含雁凑近厢竹,压低声音,“我听你屋子里的小丫头说,你来了月事,这……怎么泡了药浴就来月事了?可是推迟了?”
“这位胡大夫,医术了得,让他帮你请个平安脉,母亲也放心些。”
许含雁就是想要知道厢竹是不是怀孕了。
让胡大夫为厢竹把个脉,也能查验出厢竹这个月事,为何不准。
昨晚上厢竹沐浴时用的汤池中放的药材,也都被她取了些让大夫好好查验了一番。
虽说确实是补身子的,可许含雁还是不放心。
她不懂厢竹为何忽然药浴了,还有那些干花,真的没有别的用处么?
许含雁想了很多,也问过好几个大夫,最后还是决定,先帮厢竹诊脉。
只有大夫诊脉说厢竹没有怀孕,确实来了月事,许含雁才能安心。
厢竹坐在贵妃榻上,看着提着药箱走过来的胡大夫,弯了弯嘴角。
“不过是来了月事,母亲竟这般忧心,有劳大夫了。”
大夫从药箱里拿出来腕枕放在矮桌上,示意厢竹将手搭在上面。
厢竹照做。
胡大夫往厢竹的手腕上搭了一方帕子,才搭上手指。
嗯?
这脉象?
胡大夫抬头看向厢竹。
四目相对,胡大夫又换了只手继续诊脉。
厢竹自然知晓胡大夫为何看她。
因为她的脉象,显示她身体虚弱,邪火入体,体虚内寒,还有些郁结于心的症状。
若仔细探究,确实是来了月事的征兆,只是这个脉象显示她身体虚弱应该正在饱受痛苦,这姑娘瞧着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得疼痛的感觉。
她真的很坚韧。
厢竹看似风轻云淡,心中也是有点慌的。
她怀孕日子浅,不易探查出,昨晚的药浴和今日拿到银针后,她有尝试刺穴改变脉象。
不过是想着万一侯府有人察觉到她怀孕了,她也能糊弄过去。
也是巧了,胡大夫同许含雁等在她的院子。
若是再晚半个时辰,她的脉象就会恢复如常,现下正是来月事体虚内寒的症状。
胡大夫收回手后,对着厢竹叮嘱道:“姑娘年纪不大,但这些年身体亏空的厉害,这才会有时辰不准之事,但身体不利,不易多泡药浴,可服用药膳改善。”
“你且放心,老夫所开的药膳,都是温和滋补的,不会有副作用,姑娘可放心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