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容胤说完这句话,跪在一旁的容烨马上开口。
“求父皇开恩,此事断然不是母妃所为,其中定然是有什么缘由,请容儿臣回去向母妃问清楚。”
“够了!”
容渊怒气而出,“朕一直以为,你母妃潜心于琴艺,遗世清明,却没想到,竟会这般残暴不仁。
即便这些事不是你母妃所为,但也是你母妃纵容所致,身为后妃,却德不配位。
传朕的旨意,即日起,绮妃降为采女,幽禁绮澜殿,为那些枉死之人手抄佛经千遍,以赎罪孽。
晟王不明事理,诓言污告,着闭门思过五日,罚俸半年,以儆效尤!滚出去!”
“父皇开恩啊!”
容烨再次开口,眼神恨恨望向容胤,“大哥此番处心积虑,害我母妃,究竟意欲何为?”
听到他的话,容胤淡淡看向他,“父皇如今已是恩典,望绮采女有心悔改,一心赎罪,或许那些枉死之人,方能瞑目。”
容烨被禁卫带了出去,当南书房安静下来,容渊看着自己儿子,眉宇间浮上倦意。
“绮妃之事,你早就知道了,故意趁着老四过来,你才说的,对吗?”
“父皇,儿臣只是据实相禀,其实在孙采女死后,慎刑司就已经查到此事颇有蹊跷。
虽表面没有大张旗鼓,但却是暗中一直追查,直到查到绮妃宫中时常有宫女不慎身故,而且死状极为凄惨。
仵作替孙采女验尸之时,也在她身上发现多处虐伤,而抛尸的小太监也在事后无端死于非命。
不光如此,那孙采女与绣作处原大绣女赵荷香乃是同乡,她将有孕之事,告诉给了赵荷香。
却没想到,这赵荷香竟是将此事出卖,事后她被灭口,在她的随身物品中,发现的几样首饰,证实是绮妃宫里所出。
桩桩件件,皆与绮妃有关,正如父王所言,就算不是绮妃下的令,也是她纵容姑息所致,此事,不冤枉她。”
听着容胤的话,容渊叹了口气,“孙采女之死,朕也有责,其实那日朕是要去绮妃那里的,恰好路过御花园,撞见孙采女正在摘石榴花。
她站在那里,冲朕笑了笑,那一笑,像极了朕初次见你母后之时,朕便鬼使神差,去了她那里。”
容渊的话,让容胤顷刻间攥紧手指,眼底顿时一片幽冷。
“绮妃终究伴朕多年,如今降为采女,已是重惩,此事到此为止,那些知情之人,你让慎刑司妥善解决,不得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晟王如今身处吏部,惩治贪腐,功不可没,绮妃之事,不能牵连至广,你明白了吗?”
容渊的话,让容胤敛起眼中冷意,随后开口,“是,儿臣遵旨。”
“对了,听丽妃说,倾倾入宫几次,你都推拒不见,你们即将成婚,不要怠慢了人家姑娘,说我们皇家薄情。
顾相对社稷有功,此番探春宴,朕让倾倾也一同前往春池,你不得再轻待人家了。”
“是,父皇,若父皇无其他事情,儿臣就先告退了。”
“去吧。”
容渊扬了扬手,容胤走出南书房,刚走出来,就看见顾相朝着这边走来。
“老臣见过殿下。”
顾中元拱了拱手,容胤轻颌了下首,“顾相国来见父皇可是有什么要事?”
“启禀殿下,前阵子陛下命微臣寻西番秘法,刚好有位西番得道高僧前来祈国,如今正在云峰寺授法。
此高僧年逾近百,仍如少壮一般,故而微臣特来启禀陛下,前往云峰寺与高僧见上一面,以得延年之法。”
听到顾相这番话,容胤淡淡而出,“顾相有心了,父皇正在里面,那孤就先回去了。”
“微臣送殿下。”
顾中元目送容胤离开,自己转身进了南书房,亲卫跟上容胤之时,听到他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