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山林间再无一丝狼嚎。
姜早的心跳，也渐渐平复下来。
她轻轻地推开了陆渊的手，声音有些沙哑：“应该……结束了吧？”
陆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侧耳倾听了片刻。
确认周围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异响后，他才缓缓点了点头。
“嗯，我们……出去看看？”
姜早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两人心念一动，再次回到了那片血腥的山坡。
原本姜迟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了一片狼藉。
破碎的衣物、凌乱的血迹、啃噬过的骨骸……
无一不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惨烈的一幕。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姜早的胃里一阵翻涌，她强忍着不适，别开了视线。
“没想到……她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叹息，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陆渊走到她的身旁，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肩膀。
“咎由自取罢了。”他的语气，依旧是那样的平静，不起波澜，“如果她一开始没有逃跑，乖乖地跟我们回去，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姜早沉默了。
她知道，陆渊说的是事实。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却还是有些堵得慌。
或许，是因为姜迟的死状，太过凄惨了吧。
又或许，是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曾经的那些仇人们，似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你说……我是不是个扫把星啊？”
姜早自嘲地笑了笑。
“姜刚，被他自己的两个亲生女儿给活活弄死了。”
“林娟，被姜迟亲手杀死，尸骨无存。”
“宁雪儿，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疯疯癫癫的。”
“还有姜迟……呵，竟然成了狼群的口粮。”
“我上辈子的那些仇，好像……都报完了。”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茫然。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可怕？”
陆渊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温柔而深邃。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别胡思乱想。”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低沉而有力。
“这跟你没有关系。”
“他们落得这样的下场，都是因为他们自己做的孽。”
“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情。”
“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温柔。
“而且，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你身边，还有我，还有很多关心你、爱护你的人。”
“不要总是沉溺于过去的事情。”
“你应该向前看。”
“你的未来，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在等着你。”
姜早抬起头，看着陆渊那张俊美而温柔的脸。
她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是啊，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她还有陆渊，还有很多关心她的人。
她不应该总是沉溺于过去。
她应该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