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到底是内疚,还是真的难过。
“好了,你去帮爸做饭吧。”
程飞扬看了车臣枫一会,还是很难受:
“王钊就这样走了,我没法接受。”
他曾经是特战队员,后又是缉毒警,身边总有队友倒下,经历多了,按道理不会太难受才对,不知为何,对王钊的离去,无法接受。
也许王钊从小到大心里太苦,也许曾经对他的苦产生共鸣,程飞扬对他的离去有种难以叙述的悲伤。
“阿扬,做我们这行的,”车臣枫抱了抱他,轻声安慰:
“必须要接受的。”
“好。”
程飞扬起身缠着要亲一下:“心情不好,给点甜的。”
车臣枫从了他,但是,程飞扬嘴唇刚贴上来,眼尾的余光瞥到程浩从厨房出来。
两对眼睛碰触,七十岁的程浩马上转身就回厨房:
“唉!”
“??”,车臣枫有点懵逼。
没等他推开人,程飞扬自己跳开,一边打哈哈的:
“呀,饭好了吗,这么快啊。”
程浩已经回到厨房,没眼搭理。
程飞扬作为儿子没多尴尬,只是车臣枫不好意思,连耳朵都粉红了。
“程飞扬。”
不轻不重的语气,程飞扬不敢看他脸色,急忙忙进厨房。
“爸我帮你哈!”
……
临近年关,安门大雪纷飞,小院的雪堆积很厚。
程浩一个南方人不知道怎么处理,眼睁睁看着门口就要被堵住。
程飞扬起床习惯性站阳台吸口新鲜空气,瞧见白皑皑的院子有个人站在那里。
定眼一看,居然是自己老父亲。
大孝子急喊:“爸,大冷天在外面淋什么雪,要长冻疮!”
“堵住门了!”
昨晚下了一夜雨夹雪,现在冰冻住,大门打不开,程浩想出去买菜都不行。
“你先进来,我去铲掉。”程飞扬回到房间穿衣服。
车臣枫也要起床一起下去,程飞扬不允许把他按回被窝:
“你的脚不能受寒,别下去,我来就可以了。”
“工具在地下室。”
“好。”
程飞扬帮他掖好被子,走到门口,关门时看见他乖巧顺从的模样,心里软乎乎的,又走回去摁住人家一顿乱亲。
“我都没刷牙。”
“我也没有啊,谁也别嫌弃谁。”
车臣枫已经习惯在一起黏糊,两个人相拥而吻,在他看来是最幸福的事。
这种纯粹的吻,很美好。
“我下去了,记住不许起床,受寒又要痛了。”
自从车臣枫受伤后,程飞扬像个老妈子一样爱啰嗦。
“等我上来帮你穿衣服,知道没有。”
车臣枫笑得眼弯弯的:“知道了。”
虽然他的脚被医生宣判死刑,但无所谓了,程飞扬把他照顾很好。
好到,感觉一双脚都没有也没事……
雪还在下,冰天雪地,在外面站一会头发都冻成冰条。
程飞扬费了半小时才把雪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