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也停了下来,大概也是不知道该将这一地血腥吹到哪一个角落才好吧……“所以,它们,永远都只能是丝罗瓶。”
这不是凯申不想进入帐篷休息,而是作为一名老兵,一位连长,他必须将这群士兵安全带回去,这也是他的责任。
因为派出去的有三处明哨和四个暗哨,以凯申的经验,很快就确定了这七个哨兵已经遭遇了什么,或者,正在遭遇着什么。
凭借多年的生活和战斗经验,凯申连长确信自己没有听错,那的确是咀嚼声和吮吸声。仿佛就像一个正在暗室里偷吃西红柿的胆怯小孩,又像正在吸食椰子的一个小偷。
令人牙酸的啃咬声和吸血声于是持续响起。
“淳于兄,萧兄,两位认为,这是何种情况”
“据我估计,如果不是这群士兵突然跑来做了替死鬼,你们昨夜肯定已经出现了伤亡——应该只有死亡,而不可能只是受伤!”
“该死的黑衣降,该死的吸血鬼……”
凯申第一时间就翻滚到了火堆的暗处,并打算同时叫醒所有的部下。然而,任何语言都失去了效用,这名勇敢善战的掸邦连长甚至只来得及抠动了手中的扳机。
而且目标的全体死亡太过诡异,凯申必须小心,否则成为胜利前最后一个倒下的战士……那可才是真真的倒霉透顶!
中南半岛毒物横行,中毒也并不非什么新鲜事。不过,从他们的装备和行军方式上来看,这不是一般的战斗部队,而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人精英!
不,不对!
枪声戛然而止。
瓦拉里洛顿时目瞪口呆。
足足一百多号人的营地,重新陷入到咀嚼声和吮吸声中。
这是事实,却也和废话差不了多少。黎无垢呵呵一笑,俯身拾起一枝火箭发射器,傲然而立:
“吸血之行,残尸之举,便是一邪门歪道尔,又岂放在我华夏天门眼中!倒是那些下毒的手法防不胜防,还需求助于瓦拉里洛大师。若真想凭外魔之修行而乱了我修心弟子之分寸嘿嘿,难道还真当我家门主的教导无用不成”
凯申甚至敢打赌,如果双方公平战斗,谁胜谁负还犹未可知。但是现在,拥有同样战斗力的士兵却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全军覆没……谁敢保证自己的连队也不会遇上危险
在丛林里,有的是能完成这项工作的动物,又何必浪费体力呢就不知道,这些来历不明,而且也死得不清不楚的武装分子究竟是干什么的,难道是第一次丛林作战,然后就这样稀里糊涂的送掉了性命还是因为被自己追赶,才忙中出错……
“中毒之人,该是身中五毒降头而死;而所有干尸,确信为飞头降术所为。因此,属下兄弟认为,应提高境界级别,决不可予敌一丝可乘之机!”
瓦拉里洛站在一片干尸中,并没有太大的感慨:
“它们比不上吸血鬼!”瓦拉里洛沉着脸,回到素文面前:
准确来说,是植物性神经的抽搐,牵动了他那根时刻放在扳机上的手指,才能打出那生命中最后的一梭长点射。
这是很正确的步骤——因为以凯申的经验,已经不用再确认这队外来武装的生死。然而,并非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意外。
大量的鲜血顺着恐怖的大嘴,灌进了与头颅相连的内脏和肚肠。哪怕肠子已经装满了血液,这些人头都还是乐此不疲,直到确定已经再也吸不出一滴血,人头们才放开手中猎物,带着鲜红的一副肚肠,飞向下一个早就被弄晕的目标。
黎无垢深施一礼,低低道:
“这些丝罗瓶,也就是不计一切想要修成最强黑衣降的降头师们,在练习飞头降的过程中,在没有取得成功之前,就必须夜夜吸食血液,而且不论是动物……或者人!”
除了死不瞑目的等待死亡地狱,难道还能央求那一颗颗丑陋的头颅“您能快点么”
“这就是目前最凶残的飞头降。”
凯申派出了几名哨兵,然后坐在火堆旁等待天亮。
要知道,除了人头降,那些黑衣们所能用到的降术,都不过是些很简单很普通的手段。而就凭这些降头,居然还需要我瓦拉里洛小心防范
大概是看出了瓦拉里洛的不解,黎无垢微微一笑:
“天门弟子,无不受过门主教诲。心志之坚,非常人所能理解!而这所谓人头降术,也不过是凭借恐怖外形,震慑人心而吸血罢了,在我天门面前,着实不堪一提。”
“反倒是那些层出不穷的小手段,令人防不胜防……故此,才有劳先生了!”
原来是这样。
瓦拉里洛万万没想到,原以为最难对付的人头飞降,在无意中让一群倒霉士兵“演习”过一遍之后,竟会被人家天门就此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