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封一开,酒香四溢,李儇精通杂学,如何不知此酒美味顿时哈哈一笑,一手拎起酒坛,一手解下腰间宝剑,随意丢在一边:“美酒配佳肴,这已是定理……想来你这洞府之中,也该有厨房的吧,不如就让我和霏霏妹子一道,随意整治点食物出来,以作下酒之用”
“先生如此神通,当日李儇若能得先生相助,又何须装死逃生!”
这位韩风阁下,究竟有多神秘、修为到底多深而其拥有的神通、宝贝,到底还有多少
“老公,这种小事,就让小刀刀做罢……我懒得洗手呢!”
言罢举坛及口,有如长鲸吸水,转眼之间,一整坛“晴雪酿”便已下肚,看得疯哥肉痛不已。
宝刀虽短,但装潢极美,尤其那刀柄两面各有一粒鲜红宝石,就如一对眼睛,先是看了韩风一眼,整个刀身复又旋转回来,死死盯住李儇,一股莫可名状的寒意,瞬间充溢整个洞府。
“此地于太宗年间建成,多备有粮草等物,只因与世隔绝,不可生火,故而……”
这千年天子虽得祖宗安排,跳出了生死大难,但从“死”后直到现在,一切修为都在闭门造车,当然不知道自己能力究竟如何。但即便如此,那宝刀刀柄之上,红宝石传来的阴冷杀意,却也能清晰感受。
李儇沉寂千年的好奇心,终归没有抵过疯哥的故作神秘,已经被完全调动起来。
“这酒来自昆仑,想来该是西王母所传……李兄何不先饮美酒,再向我说说这水底洞府的来历”
唐月儿也懒得理会礼数,起身拉上正在默默计算财产的赵霏霏,正待前去刨鱼用作酒菜,却又驻足回头,微微一笑:
——尽管李儇也知道,自家宝剑抵不住这神异宝刀,但无论如何,也要挡上一挡。
李儇感慨一阵,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惊疑不定看着小几上凭空出现的酒坛,心中对韩风阁下的本事,又多了一层认识。
这和稻草救命的原理一模一样。并非这稻草真能救人,不外乎只是自发的心理作用罢了……
“如今世上,都流行普通话、小白文,真象你这样出去,满口古文,别说做事了,恐怕就连生活都成问题——杂货店老板又不是我家月儿老婆,能听懂你说的话”
李儇听了半天历史,心中对唐月儿的博学,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又兼厨下之事,在这古董皇帝的心目中甚为低贱,又岂会让这美女学士亲自下厨面色愈红,呐呐道:
“说人话!”韩风一边拍开坛上泥封,一边贼眉鼠眼笑道:
李儇在那里慷慨陈词,激昂不已。韩风呆呆看着,只觉这古董皇帝如疯如癫,叽里咕噜,不知所云!幸好还有月儿姐知道老公底细,淡淡笑着,伏在耳畔,小声翻译,这才让某人听懂了古人之言,最后手腕一翻,两坛美酒赫然出现眼前。
“食物之中,就有日本一直流传的生鱼片,又何来茹毛饮血之说倒是这贝加尔湖——也就是李儇所说的小海,其中出产的胎生贝湖鱼,可是世间难得的美味……老公,你可明白”
心中虽极不舍,疯哥还是随手又拍出一坛,故作豪爽,朗声大笑:
“美酒多多,李兄海量,尽管随意!”
更不可思议的是,自从“韩赵氏”一声低吼,那刀中杀气便瞬间消弭,化作无尽惶恐!这一动一静之间的变幻,流畅自然,仿佛李儇面对的并非一把冷冰冰的刀具,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灵魂!
韩风听他赞美自己,心中大是高兴,闻言笑道:
…………
“它本是唐宋之后,元朝开国皇帝的金刀。”韩风抿了口酒,若无其事的道:
“此刀所杀之人,数以亿万计,当真是冷酷无比,可谓有史以来最凶厉的兵器!”
李儇心中大骇。就算是大唐开国之战,最多也不过数百千万死伤,哪里及得上这一柄小刀,动辄便是上亿之数
尤其让李儇惊心的是,只要那之前装聋作哑的韩赵氏一开口,这柄传说凶残之极的宝刀就立马变成怯懦胆小的乖宝宝!
难道这其中,又有其他的什么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