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然大怒中的马勇健并没有注意到另一条通道传来的脚步声,被那乡村小子打脸和愚弄的愤懑,已经完全蒙蔽了马副省长的灵智。现在他只想看到对面的柳家兄妹活生生的被打成筛子,不,应该是打成一滩烂肉,完全不成人形,才能稍稍缓解胸中的愤怒,才能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屁民们知道,轻易触犯到他马某人,该会是怎样惨痛的后果!
“预备——”
马勇健的右臂高高举了起来,就像一位跑道旁的发令裁判,只需要再发出下一道命令,匍匐在起跑线上的选手们就会以最大的力气奔向鲜和掌声弥漫的终点。
只不过,被老马紧紧盯住的对面三人,他们的终点,却只能是地狱!因为,就算他们此时开口求饶,也再不可能得到马副省长的谅解。
只有用他们的鲜血和生命,才能彻底洗刷掉曾经给马副省长带来的冒犯和羞辱!
马勇健的眼睛渐渐泛红,脸色也越加苍白,深吸一口气,那高高举起的右臂,急速而有力的朝身侧狠狠的砍下去!
…………
至始至终,被几把手枪和微冲指着的“柳家兄妹”三人,都极为安静。
咳咳,好吧,如果一定非要说实话,那就是……咳咳,哪怕就算是子弹飞来,赵霏霏有玉帝金简、唐月儿有织女丝帕,定然不会有任何的危险。至于本大少……呵呵,哪怕就是射在脸皮上,也不见得能对哥们儿造成一丁点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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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现场所有人登时大吃一惊!
因为就在手臂即将劈下、口令即将喝出的那一刻,马勇健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
“马副省长,你能不能告诉我,刚才你想要击毙的,究竟是什么人他们又是犯下了何等滔天大罪,才需要被当场格杀还有,谁又给了你这种不经司法、擅自行刑的权力难道身为一省之长,就能如此随心所欲、草菅人命!”
“我们的官位、我们的权力、甚至于我们的吃穿用度,全都来自最普通最底层的人民群众。但是,他们给了我们官位,是希望我们能奉公守法、廉洁自律,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还回报社会和民众;他们交给我们的权力,是为了能合理调集更多更集中的资源,提高了人民群众生活水平、保证华夏社会的稳定向前发展!”
“而我们之中的有些人,却将这一切视为理所应当!难道官位就真是上级赐予的难道权力或者特权就该凌驾于人民群众之上”
既没有动用神识进行查探,也没有发出灵力进行自我保护,就那么坦荡荡的面对着枪口,连最基本的躲闪都懒得做。
这情形,又与教导主任训斥犯错小学生有何区别!
而就在他身边,随着陈陆舟的自动离去,“柳明月”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柳一菲”身旁。两女正手捧牛奶,兴致勃勃的喂着一条连眼睛都尚未睁开的小狗。
那人见场面已被控制,也不理呆若木鸡的一群所谓大少,只微微朝主位的韩风点了点头,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在马勇健面前,面无表情的道:
疯哥斜斜的瞟着马勇健,那冰冷的目光中,毫无一丝感彩,就象在看着一具尚未断气的死尸。
而五米外那些子弹上膛、随时可能击发的枪支,却连“柳不帅”的眼光都没拉过去一下。仿佛它们并不是追魂夺命的凶残利器,而是本就生长在那里的一杆杆高粱……
“兹——”
但是下一刻,韩风就耷拉下了眼皮,居然还轻轻叹息了一声:
也许是那狗狗的表现太过可爱,两女还时不时发出一阵低低的开心娇笑,在空气都几乎凝固的“烟云阁”内显得极为响亮,就像一潭死水上轻轻拂过的一袭清风,虽然还能微微带起一圈圈涟漪,但很快就将消失不见……
实力,也是人品的一部分嘛!
没人能够想到,这口出狂言、嬉笑怒骂的“乡村野小子”,居然大有来头——甚至比中央下来的工作组的权势都还要来得强大!
直到现在,韩风也紧紧守护着自己的誓言。
那人叹了口气,淡淡的扫了面如土色的马勇健一眼,起身环顾了“烟云阁”内噤若寒蝉的诸位大少一遍,这才转过身来,双脚并拢,规规矩矩的朝韩风微微鞠躬道:
“守住所有通道。没我的同意,任何人——包括马副省长在内,想要擅自离开,统统就地击毙!”
口中已经准备好的“开火”两字最终也没机会吼出来。只能长长的从口鼻中缓缓呼出,那情形、那声音,活像是正在被放气的轮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