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三十年河西,秦修远不就是大boss,她自个成了大部分“员工属下”十分不待见的财务,就连秦修远偶尔几次让她别太严格,属下疏忽出错无伤大雅。
“你的算法厉害啊,他们一到交账簿拉着上头的人求爷爷告奶奶的。”
望舒是生意人,锱铢必较清清楚楚,“人情可赠马,买卖不饶针。”
何况她从不压榨员工,待遇丰厚,拿着高几倍的俸禄,不得兢兢业业么!
所以顶头的的小本子上密密麻麻记下好些对不上的账。
郑大前来行礼的时候,眼角不由得在那里歪了歪,熟悉的账簿未检查过半,本子记了两页多……
“你老大不在家诶!”
望舒姿态放松,靠在竹椅背上,打趣这位长安老大。
私下里,跟着秦修远的这一群都叫他老大,当着别人称句大将军。望舒只是个出钱的备胎。
“哈哈,郑大今日特意请教夫人。”
郑大今年学阿史那蓄须,满嘴胡子,本身一个刑房里城墙上来回奔波的人,天天沾尘带血的,整把大胡子,一眼看忒不讲究。
越想越忍不住,一个大胡子,一个季守,一个郑大,瞅着瞅着下巴就没了,“最近军中是不是流行蓄须啊?”
郑大称是,摸摸胡子,“移风易俗,城里男子多蓄须为美。”
面白无须,像老大那种战力强悍的无可厚非,换别人还真的欠缺稳重。
“城里男子又不上战场,你们当兵的,平时哪有时间打理胡子,真要到了战场,万一负伤,军医替你们诊治之时,还得剃毛,延误救治。”望舒直言不讳,盯着人,“从文从商要个阅历体面,从武的向来实力为尊,各有特色。”
东施效颦,那是做生意,为了卖豆腐。在军队里整满脸毛的,做野人么。
郑大闻言细想想,切切实实有理,“还是夫人想得周到。不说别的,受伤之时延长救治,耽误时间,不免害他人性命。”
“郑大明日便以身作则,通晓军令。”
“郑将军是明白人,毛发多不等同人多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只是初生之时,不然人人都是长毛长甲两副牙齿的妖怪了。”
郑大频频点头,“有理,有理。如今旱灾持续,城里供水艰难维持,我看不少水费在毛发打理上。”
他想着自己就是舍不得费水,胡子才邋遢得夫人看不下去。
“旱灾这么严重,城里那些孩子头上怕是长虱子也多。让你老大带秦云骁多转转,你们将领跟上……”望舒指了指旁边的两个,“要不借你用用。”
小三小四跟大哥一样,只有头顶还有一撮小揪揪,软软塌下来。
郑大不敢,这可是老大的命根子,老大每次都只敢带一个出门,抱着不离身的。
“夫人,用不着呢,那些兄弟家里都有娃娃,带出去溜就是了。”
“今天郑大来,还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