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继续烧着绣春刀，嘴里还念叨着：“这世上就没有火刀割手指不能拷问的酷刑。”
“如果有，那就割掉两三个，三四个！”
一开始的时候，李元是真的很疼。
一声猪叫声在牢房里回荡。
就连张凯，也隐约听到了一些声音。
可想而知，他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可是李元已经不觉得疼了，因为被切的手指越来越多。
他已经被切了四根了，切口处还带着烧焦的味道。
就像他小时候，穷得叮当响，把猪头皮烤熟了一样。
李元满头大汗，颤声道：“有种杀了我啊！”
毛骧见这一招无效。
立刻跑出去向朱雄英汇报。
“陛下，他依旧没有招供。”
毛骧看了一眼那把被烧得焦黑的绣春刀，骂道：“这人真是粪坑的石头。”
“又臭又硬！”
“既然如此，那就别废话了，对他的家人动手，把他的家人都带过来。”
朱雄英道：“先从他的儿子开始，一个一个来。”
“我可不相信，他会这么狠心，忍心看着自己的亲人受苦。”
有了朱雄英的吩咐，毛骧再无迟疑。
没过多久，李元的大儿子被带了进去。
这一刻，他彻底崩溃了。
“毛骧，你要么杀我，要么杀他，你这样做算什么。”
李元气得破口大骂：“这不是君子所为，你这样会有报应的！”
“这不关他们的事！”
“嘿嘿！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既然加入了锦衣卫，那还算什么正人君子？”
毛骧冷笑道：“不说也就算了，你家人都在后面排队等着呢！”
很快，李元大儿子的惨叫声从牢房里传了出来。
李元的大儿子也劝他。
“父亲，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哪怕是死，我们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爹，你没听到吗？母亲和孩子都要受苦！”
“父亲，请你说出幕后之人是谁！”
所有人都说，进了锦衣卫的大牢，就会变得老实起来。
哪怕是李元的大儿子。
三根手指被削去，他整个人似乎都呆傻了。
很显然，他不像李元那么能忍。
“好了，你要是不说，那就换个方式，抓紧时间，这次我要把你李元的老婆带来！”
毛骧阴沉着脸笑了一笑，快活地说。
“我说，我说！”
李元再也忍不住了。
跪伏在地，朝着毛骧爬去。
“这不关我家人的事！”
“毛大人，您就饶了我们吧。”
“我什么都说！”
“这位幕后黑手，就是曹国公李景隆。”
“草民发现，可以借助广州府的力量，做一笔大生意。”
“所以才走这条旁支，和曹国公李景隆搭上关系。”
“他为我挡下了朝堂上的压力。”
“小的已经收买了广州府市舶司。”
“这是一个完整的走私流程。”
“还请毛大人给草民和草民家人一条活路！”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毛骧顿时笑开了花，这是他来到廉州府以来，头一次如此高兴。
有了李元的供词，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但很快，毛骧的脸上，就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
因为幕后黑手就是曹国公李景隆！
按照他的猜测，就算是解缙也有嫌疑。
解缙是工部尚书，而市舶司是工部的人。
这下真相大白了。
幕后主使就是李景隆，位高权重的曹国公。
对毛骧来说，这是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