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小婉出自青楼,但她一直是卖艺不卖身,也算是难得的有性格之人,但今日她的行为却多少有点儿上赶着。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是陈千里日常行为给他传递的一个信号。
再回想二当家刘书汉先一步躲在房间,确定苏小婉走远了以后才发出声音这个怪异的举动,而姐夫目睹着这一切却没有丝毫质疑。这说明姐夫对苏小婉已有防备。
他自然也要防备起来。只是他不知道姐夫为何要防备这样一个春风楼的艺伎。
现如今的陈千里早已不是刚穿越来时的手无缚鸡之力,他趁着夜色翻墙越院,只为了赶到东街的陶老太太的府邸,潜伏下来,静等伍文海的信号。
陶老太太的护院刚从后墙走过,更夫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已经丑时,与伍文海约定的时间刚刚好。
说话间他看到后墙墙头上露出半个人影,在冲着黑暗中挥手。
没错,这正是伍文海的信号,说明他已经摆平了小屋的看守。
陈千里身形如野猫一般窜到墙下左右看了看,又毫不迟疑地窜上了墙头与伍文海会合。
按伍文海的安排他先藏身假山旁的草丛里,看着伍文海与小屋的看守打起了招呼。
不知伍文海与看守说了什么,只看见两个看守十分客气地冲他抱了抱拳然后喜笑颜开地走了。
伍文海看两名看守走远,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钥匙悄悄打开了房门,进去勘察了一番,确定没有危险后冲假山处招了招手。
陈千里悬着的心这才放回了肚子,他闪身出了草丛紧走几步又闪身进入了小屋。
伍文海看他进了房间就把房门关上又落了锁,然后站在小屋外顶替起了看守。
陈千里环视了一下客厅,房间并不大,该有的物件也基本都有,窗明几亮倒是十分整洁,看来经常有人打扫。
如果不是这里关押了一个神秘的人,那这个小屋就是一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房子。
他撩起门帘进了里间,就看见床上躺着一人,不过这人正提溜着一双大眼注视着他。
陈千里没有丝毫吃惊,如果此人连这点儿警觉都没有,他怕是来错了地方也合作错了对象。
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而是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椅子上,与床上躺着的人四目相对。
终于,床上的人先沉不住气了,坐起身说:“你是何人?”
“救你的人。”
“哦?”
床上人环视了一下房间,看着陈千里说:“我这里并非囚笼,又没有性命之忧,不知阁下这个救字从何说起?”
听他说完陈千里爽朗地笑了一声,说:“陶五爷不亏是陶五爷,光这份气魄就非常人所能及。”
那人眼神暗淡了一下说:“我并非陶五爷,阁下恐怕是找错了人。”
陈千里摇了摇头说:“在这里你自然不是陶五爷,在这里你只能是陶秋。”
听到陶秋这个名字,床上人的身子明显怔了一下,而后迅速恢复如常。
“陶张氏生有两个孪生儿子,在立秋前夜生下一子取名陶夏,立秋当晨又生下一子,取名陶秋……”
“陶秋正是声名显赫的陶五爷,而此时外边的陶五爷却不是陶秋,端的是离奇古怪……”
他话音未落,这个被他称为陶秋的人翻身下床走到他面前一拱手,说:“敢问阁下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