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廉九龄生怕赖布衣多说什么,忙催促陈素蕊:“素蕊,时候也不早了,我也拜祭好家人,我们该下山了……”说着,牵起她的手就要走。
赖布衣忙上前拦道:“蕊姨,我知道,您还在为了天华冒名骗取迎宾税的事生他的气,可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您又何苦总揪着不放呢……”
他说着,看了眼廉九龄后,接着道:“是,天华自从当了官,受到的诱惑太多,加上他以前总想出人头地,所以才误入歧途,成了众人口中的贪官污吏。我也劝过他,可您也知道,天华他这轴劲一上来,我真是拿他没办法……幸得,现下他还陷得不太深,您是他的亲娘,也只有您能将他从悬崖边拉回来了呀!蕊姨……”
陈素蕊闻言,脸上的表情担心中带着抹莫名的茫然。
赖布衣尚未留意到这个,只一味的又想要劝说。
却被廉九龄厉声打断道:“真是可笑!是你将天华推到悬崖边上去的,如今又道貌岸然的让他母亲去拉他回来……赖布衣,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再拿别人的软肋,来当作自己修行的磨刀石!”
语落,他用内劲将赖布衣震开后,牵着陈素蕊的手,径直往山下走去。
赖布衣却不死心,一路跟着二人回到了镇上。
就在他想要上前劝阻陈素蕊上马车之际,只见柳冬生火急火燎的骑马而来。
他看到赖布衣后,赶紧翻身下马,跑上前来通知道:“赖大哥,小皇子殁了……老夫人急着让您快回去……”
闻言,赖布衣一讶。
待他再看向陈素蕊,她已与廉九龄上了马车。
赖布衣想去喊住二人,却被柳冬生扯住道:“诶,赖大哥,看老夫人都急得躺在床上了,你快跟我回去看看吧……”
听得母亲病倒后,赖布衣很是无奈,只得先打消了追赶陈、廉二人的想法,当即与柳冬生离开了西莱镇。
……
且说陈素蕊,随廉九龄上马车后,心里总觉得不自在。
她遂隔着门帘子探问正自驾着马车的廉九龄:“九龄,我们真的就这么走了吗?真的不跟天华去说一下?道个别吗?这样好吗?”
闻言,廉九龄脸色微一变后,说道:“有什么好说的?当初,是他傅锦赫不要你跟天华在先,是他有负于你,他都不将你放在心里,你又何苦觉得有愧于他……这么多年来,都不见他来接你们母子回家去,要不是我去见了回傅老太君,还不知道他已将你们给弃了……至于,天华,他若真当你是母亲,真孝顺你的话,自该是望你这母亲好才对……道别就更不用了……按赖布衣所说,天华的性子变了好多,我怕你们两母子又会一言不合,再加深隔阂……再者说,指不定哪天我们还会回来的。到时候,他阅历多了,性子许会变好,我们再跟他说也不迟……唉,好了好了,你也别光顾着想天华,也得想想我们……驾!”
他说着,手上加力挥鞭,加快了马车的速度。
车内的陈素蕊听后,便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绣有锦鲤的荷包。
于若有所思间,她不自主的抬起双手按压起太阳穴,继而犯起了困,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