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近的距离，每个音节和字句，都清晰传入耳中。
“怎么那么笨，跟人都能跟丢。”
和平常一样的语调，吹散了刚才本不该在朋友之间出现的旖旎。
指甲掐着掌心。
林煜迅速且熟练地，把自己摆回朋友的位置。
他学着沈佑的样子，唇靠近对方耳边，冷静地说：“我看你在忙。”
林煜冷嗤。
“看见我被人缠着，还不过来。”沈佑声音里带着莫名的冷和不满，低低地哼，“见死不救。”
灼热的吐息，一点点挠着林煜的耳廓。
他脆弱的皮肤被沈佑的呼吸挠得难受，红了一大片。
好想逃。
想躲起来。
深呼吸后，林煜才回了对方：“下次救。”
说完，不等沈佑说完，又匆匆说：“我、我要去洗手间，你先过去，不用等我！”
他快步推开沈佑，往洗手间的方向冲。
沈佑目送林煜进了洗手间，盯着那个方向看了片刻，忽然伸手，捏了一下林煜的呼吸扫过的耳垂。
总觉得……有点痒。
错觉吗？
*
虽然林煜说不要等，但沈佑还是等了一会。
只是他这张脸太招人瞩目，一分钟能看见五六个穿着性感的oga在眼前晃悠，想要跟他交换联系方式。
一般在外面，有人要联系方式，沈佑避免麻烦，都会留助理的。
但最近助理说好友加满了，换了个号，沈佑没可以糊弄的工具，也懒得糊弄这些把他当凯子钓的人。
第不知道多少个oga凑上来搭讪时，沈佑不耐烦了。
下意识的，不太想林煜看见这样的场景。
林医生总是见死不救。
沈佑干脆先上了楼。
推开包间门，几个身高腿长的青年正拿着酒杯聊天。
包间内隔音很好，少了外面那些嘈杂的音乐，沈佑的心情好了一些。
“终于来了。”坐在边上的一个alpha喊了声沈佑，又问，“林煜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他在洗手间。”
中间的位置是特地给沈佑空出来的，沈佑相当自然地坐下。
他早就习惯坐在人群中间。
旁边的alpha递了一杯酒过来，啧道：“你怎么就穿件衬衫来了？这么风流倜傥，叫我们怎么办？”
“我记得刚才你们在路上打视频过来的时候，你不是还有外套吗？”另一个beta怪叫，“你不会是故意的吧！我们几个千里迢迢从军部过来，你别把我们桃花都挡了！快来人，给他穿外套！”
今晚的局是沈佑和林煜一个共同的同学组的，叫的都是相识的老同学，因此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忌。
“滚。”沈佑抿了口酒，懒散地说，“脏了，想要自己去垃圾桶捡。”
“下血本啊。”对面的alpha笑，“收了几张名片？”
“他们在楼下都待了快十分钟，怎么也得有个五十张吧？”一个蓝发alpha靠着沙发，语气酸溜溜的，“以前念书的时候就他最招oga喜欢了，有一年情人节，他抽屉里的情书都塞不下，同桌的抽屉也塞满了，课本都抽不出来！”
说到这里，他提高了声音：“我就是那个倒霉的同桌！靠！我还以为我人气变高了，结果打开一看上面全他妈是沈佑的名字！我还得一个个粘回去！”
全场哈哈大笑。
受害者的气还没消，接着控诉道：“那天放学，校花拦住我，手里拿着一封信，我一看，兄弟这是要成了啊！结果，校花说——”
蓝毛夹着嗓子，模仿校花娇羞的语调：“你好，可以把这个给沈佑吗？谢谢~”
他惟妙惟肖的表演，又引起一阵哈哈大笑。
有人问：“你给了没？”
“老子能受这委屈？”蓝毛冷哼，“我当然是没给！”
“他把人校花领到教室，让人亲自给！”另一名知情者接话，“可惜啊，沈佑当时跟林煜拉拉扯扯，校花一看，脸都绿了——”
话没说完，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林煜走进来，不明所以地问：“你们在笑什么？”
“当事人来了。”听得津津有味的同学问林煜，“当时你和沈佑是怎么拉拉扯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