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
林煜的视线下意识又落在自己刚才躺过的床上。
他顿了顿,说:“我还是去客房。”
“上周姜女士让老黄重新布置客房,老黄换花瓶的时候扭了脚,现在搁置下来了,没被子给你睡。”沈佑拿起电子笔批改文件,掀起眼皮看了对方一眼,“我房间哪里不合你心意?”
林煜环顾了一圈四周。
比起沈知然花里胡哨的房间,沈佑的卧室整体装饰是冷调黑白,除了必要的家具外便没什么多余的东西,看上去冷冷清清。
床头的柜子上,摆着的两个相框却为冷淡的空间平添了几分暖意。
一个是沈家全家人的合照。
还有一个,是他和沈佑在大学毕业那天的合照。
照片里,二十出头的沈佑长臂搭林煜肩上,正含笑看着镜头。
林煜心头触动,抿唇:“没有。”
“那快去洗澡,柜子里有你上次留下来的睡衣。”
林煜耳尖微烫,这话说得实在让人有点尴尬。
刚才还不愿意在这里睡,结果被对方说这里有自己的衣服。
说得好像自己经常睡这里似的。
其实大学毕业后也就两三次。
他试图反驳:“那不是我的睡衣,是你……没穿过的。”
“上次你自己说不想光着,我才给你。”沈佑语调散漫,“给你就是你的了,我已经穷到要捡你穿过的衣服了?”
林煜说不过他,只能找了睡衣,默默进了浴室。
出来的时候,沈佑已经处理完工作。
青年后背靠着沙发,指骨搭在扶手上,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
只是眉心紧紧皱着,很不安宁的样子。
林煜下意识走过去,想伸手抚平。
可还没碰到对方,沈佑却像有预料般掀起眼皮,直直看着对方。
四目相对。
林煜呆愣在原地。
沈佑的黑眸不知何时,化为浓重的祖母绿,竖瞳极细,如同锁住猎物的狩猎者,让人脊背僵硬发麻。
可并不像是单纯的发怒。
沈佑耳尖和眼尾都泛着艳色,薄唇微张,呼吸沉重。
在看到林煜的瞬间,沈佑头顶冒出漆黑猫耳,不自觉轻颤了一下,又被他用力捂住。
嫌丢脸似的,沈佑别开脸,脊背微弓,沙哑的声音里含着隐忍克制:“书柜。”
他低头的时候,身后的猫尾又冒了出来,冲林煜打招呼似的晃了晃。
沈佑一把按了回去,似乎从没这么狼狈过般咬牙,忍提高声音,不自觉恼怒:“抑制剂!”
林煜这才惊醒一般,连忙在储物柜里翻出抑制剂,给沈佑打上。
冰冷液体平静了体内的躁动,沈佑指骨屈起,搭在眼睛上,冷静的声音带着沙哑余温:“脸,转过去。”
林煜听话地转过身。
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沈佑,易x期了。
除了刚分化的时候,林煜已经多年没见过对方这样子。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指节。
指腹似乎还残留着对方皮肤的触感。
滚热的。
可是……
林煜低头,轻轻嗅闻指尖,眸中浮现出失望与茫然。
可是,他是beta。
什么都闻不到。
*
沈知然发现,江珩有点不对劲。
早上起床开始,他就一直磨磨蹭蹭的,时不时看自己几眼,欲言又止,问他也不说。
沈知然憋了一整天,终于在晚上憋不住了。
彼时,江珩正征询对方能不能有晚安吻。
沈知然没回复,而是眯了眯眼。
他一把抓住对方的领口,把人扯近,鼻尖抵着对方鼻尖,眸中满是质问。
距离瞬间拉短,温热呼吸洒落在脸上。
沈知然的抑制贴纸似乎贴得并不牢固,亦或是一张已经不够阻拦。
江珩嗅闻到浅淡的清甜花香。
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
声音染上几分沙哑:“不可以吗?”
“我发现你今天很不对劲。”沈知然没回答他的问题,眉梢挑起,“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话音落下,沈知然明显感觉对方的呼吸变轻。
被他说中了。
“别告诉我,你睡一觉就反悔了,不想放我走了。”
沈知然歪头:“答应我的事情做不到,江珩,你是不是欠打?”
“不是。”江珩有些急切地否认。
他抬眼对上对方的眸,撑在床垫上的指骨不自觉屈起。
“我有东西想给你。”
沈知然有点意外:“什么?”
礼物?
他松开了抓着对方衣领的手。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江珩从旁边拿出来一个礼盒。
礼盒打开,是满满的红色玫瑰。
娇嫩的玫瑰拥挤着,将香气不遗余力释放。
沈知然捧着盒子,指尖轻轻拨动玫瑰花瓣,唇瓣扬起一角,又被自己强行压了下去。
他表现得太高兴,蛇尾巴会翘到天上去的。
低咳一声,摆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来:“行,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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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要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
却被对方拦下了。
江珩说:“还有一层。”
沈知然疑惑了一下,又意识到这个盒子确实比较重,里面似乎还装了什么。
他打开。
里面的东西静静躺着。
是他的手机和智能耳机。
以及……两张游乐园的门票。
沈知然拿起两张门票,翻转过来看了看,忽然想起来江珩似乎抽中过游乐园的券。
那还是春天的时候,军事演习结束后抽奖,他抽到和范志刚共进午餐,江珩抽到游乐园券。
等等……
沈知然忽然想起来,那时候范志刚有事出差,让贺山青教他,结果来的是江珩。
这么一串联……原来他们那么早就背地里勾结干坏事。
沈知然气不打一处来,重重哼了声,用票轻轻拍了两下江珩的脸,挑眉:“那次抽奖,不会也是你故意让我抽中跟范老师共进午餐的吧?”
他没说是哪次,但江珩不假思索便回道:“不是。”
“我事先并不知道你会抽到什么,贺山青临时有事,我顶替他。”
“你有这么闲?”沈知然不太信,“是个人需要你教,你都去吗?”
“当然不是。”江珩握住对方的手,贴在脸侧,直勾勾看着对方的眼睛,“知道是你,我才去的。”
掌心是江珩的体温,沈知然像是被烫到一般别开脸,避开他那让人沉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