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他们这几个家丁吓唬吓唬徐氏医
馆这些人还管用,可面对这么多愤怒的老百姓,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宁大夫,”柯子吞了吞唾沫,紧张不安,“要不,咱们还是先退回医馆,我们兄弟几个先护着你去山庄躲一躲,您救了我们山庄那么多人,我们庄主是一定会收留您的。”
宁宛童谢过了柯子的好意:“不用担心,事情还没发展到这个地步,眼前局势还算不得太糟糕。”
宁宛童捏了捏眉心,幸亏她早早就把人都支走了,若是韩秀才母子在这里,韩大娘必定要被吓坏了,小越在这里就更了不得了,小越一定会将徐东升当场暴揍一顿,说不准还会把徐氏医馆给砸了。
若真的闹到那个地步,本来济慈堂有理也要变成没理了。
柯子等人见宁宛童坚持,也都只好退后一步,各自手上拿了梢棍,预备着一会儿若是真的打起来,就先将宁宛童敲晕了带回山庄去。
宁宛童不知身后几人的打算,她镇定自若地向前走了几步,在徐老大夫的棺材前站定,先给徐老大夫的棺材行了大礼,才站起来冷冷地看着徐东升。
“你说徐老大夫是被我给活生生地气死了?你可有什么凭
证?”
没等徐东升答话,宁宛童就转身面对着围观的老百姓们。
“乡亲们,我济慈堂自开业以来,承诺为乡亲们免费医治一个月,不仅给乡亲们看病不要钱,就连乡亲们在我这里抓药也是不要钱的,这点,凡是在我这里看过病的乡亲,都可以为我作证。”
方才为宁宛童辩驳的那些人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连忙站出来大声附和宁宛童,甚至还有人说宁宛童是再生华佗,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下凡。
宁宛童冲那些人感激地点点头,又道:“但是乡亲们也应该都知道,现在外头有些地方匪患作乱,路上不太平得很,药材想要从外头运到咱们青岩镇,得费多大的功夫。”
众人都安静下来,默默点头,如今这年月,别说是药材了,就是粮食布匹,想要从外头平安运进来,也是难得很。
听说青岩镇外十里寨那里就盘踞着一伙山匪,镇日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弄得过往行人都不敢从那条路上走,要绕道而行。
这济慈堂肯将好不容易运进来的药材免费分发给乡亲们,也着实一件大功德。
可饶是如此,那也不能逼迫人家徐氏医馆
拿出自己的药材吧?
“我们济慈堂自开业以来,从未和徐氏医馆有过龃龉,反倒是徐氏医馆的现任掌柜徐东升徐大夫,经常背地里找我们济慈堂的麻烦,徐东升医术不精,经营不善,导致徐氏医馆日渐式微,倒把这笔账算到济慈堂头上来了。”
“我本来看在徐老爷子的面上,不想与这种宵小之徒认真计较,这些日子青岩镇外的庄子上有人被狼咬伤了,一来就来了二三十个伤患,济慈堂的药柜一下子空了,我只好去跟徐氏医馆借药,也是存着想要照顾徐氏医馆生意的意思。”
众人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人家宁大夫是去借药,不是去抢药,徐老大夫为人温和,若济慈堂真的是借药,徐老大夫肯定不会被气死的,这里头必定还有别的缘故。
原先那些怒气冲冲的人也冷静下来,不再谩骂宁宛童和济慈堂了。
“你胡说!”徐东升立马大喝道,“就是你让人去徐氏医馆说一些羞辱我们徐氏医馆的话,我爹才被你气死的!”
“我胡说?”
宁宛童冷笑了一声:“徐东升,我发现你虽然医术不精,但是颠倒黑白的功夫却练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