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屋子空下来,孟长玥才松开手说:“就是你撺掇李修做这些事情的吧?”
这话说的侍女一愣,她忽然垂下眉眼,神色有些慌乱:“夫人,奴婢不敢,您真是折煞奴婢了?”
“哦?你真是奴婢?可我方才见那些侍女对你敬重有加,虽然她们的动作已经极力掩饰,但神态和下意识却是骗不了人的。”
孟长玥说的漫不经心,她踱步走到门口,望着门外的沉沉暮色,轻轻的笑着。
“下意识?”那侍女忽然着重在这两个字上。
“对,下意识。你对这三个字有什么看法?”孟长玥嘴角噙着笑,压低声音,带着某种莫名的蛊惑。
那侍女的眼神变了变,有那么瞬间她的眼中闪过孟长玥熟悉的光芒,
但很快这光芒便消失了,她垂下眼眸,一副惶恐的神色:“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听不懂夫人在说些什么。”
孟长玥一挑眉,退后两步,让开门口的位置:“那你走吧。”
那侍女连忙快步离开,临走之前孟长玥的声音从背后幽幽传来:“我还以为这一次我能遇见一个像样的对手,没想到胆子这么小。”
孟长玥目之所及处,她看见侍女的脊背微微僵住,但很快她便消失在院门外。
屋子里还站着孟长玥一个人,她伸出手假装自己够了够天空中的月亮:“不知道你此刻是否也在看着天空,是否也在想我。”
没有芍药作为媒介,孟长玥无法见到林雙,可她此刻正在一点点靠近他,等她查明粮草的事情, 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他的身边。
多大的风险,我都愿意去见你,只要在你身边,就是我的安心之地。
孟长玥才刚在李府呆了一日,李修已经焦头烂额,他将新收到的情报放在坐着的那人面前:“你看看,范大人都快到番义了,我还一直将消息瞒着,要是他知道我把他女儿扣下来,保准和我们翻脸。”
“怕什么, 他来了你便
将他女儿交给他,剩下的我们自己处理即可。”那人神色淡淡的喝了口茶,和李修的担惊受怕形成鲜明的对比。
“话不是你这么说的, 当初你们和我们谈合作是拿着利益来谈的没错,但我也没说要担下这通敌叛国的罪名,如今人家都找上门来,我说要谨慎,你要我将人扣下,我也扣了,等姓范的到了,到时候看见我将人扣下, 孟长玥又在现场,我的名就算是坐实了。”
李修说的唾沫横飞, 他只是见钱眼开,并没有别的意思。要是知道和这些人合作本来就是富贵险中求,但也没必要为此赔上一家老小的性命吧。
“你若是胆子如此之小,当初就不该和我们合作!”那人似乎也恼了,将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顿,沉下神色,拂袖而去。
被留在正堂里的李修实在是没有办法,趁着无人,自顾自的蹲在一旁,一脸的苦恼。
相比之下,孟长玥对李修的态度简直是如沐春风。
李修去院子里的时候,孟长玥正和范泽娇在说些什么,范泽娇一只手支着脑袋坐在凉亭里,拿着葡萄一颗一颗的往嘴里扔,孟长玥则是拿着一杯茶小口小口的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