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蕊红着眼眶,还没从自己情绪中解脱出来。
“他是不是打你了?”巧玲缓缓将祝蕊手中的扫把拿走,一抬头就看到了祝蕊脸上浮起的红手印,看样子那陈员外动手的力道还不轻。
见祝蕊开始抽泣,巧玲更是被气的七窍生烟,“这个老畜生!居然还有脸出现在你面前,你打的好!”
祝蕊摇头,“我打了他,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又怎么样,打了就是打了,别怕,有花儿姐在没人会把你怎么样的!”巧玲底气十足,现下也没心情回去上课,和先生们说了一声就带着祝蕊回了家。
远远的,柳眉在铺子中就看到了二人身影,连忙迎了上去,“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个点你们就跑回来了。”
随后,柳眉就注意到祝蕊还红着的眼眶和一边已经肿起来的脸颊,惊呼一声,“快进来,这是谁跟你动手了。”
立夏闻讯而来,手中拿了瓶伤药,听完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叹了一口气,“这事那陈员外做的不地道,人已经不在他陈家了,他还来主动招惹,别怕。”
“就是,当初他陈家把你赶出来一事,街坊邻居都能给你作证,就算闹大了也不怕,还有我们在。”柳眉瞧着这伤口有些心疼,感慨这孩子着实命苦,年纪轻轻就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好不容易挺过来了陈家还是阴魂不散。
一边说,立夏一边小心翼翼帮祝蕊涂着伤药,“眉姐说的对,你不用担心这些,这两日也别去学馆了,在家歇两日把脸上伤口养好了再说。”
几人的安慰是祝蕊曾经在康氏那里从未体验过的,一时间没忍住又红了眼眶,原来有人关心的滋味会这么好。
她长这么大,康氏对她一直都是非打即骂,从来都
没有好言好语过。长大之后,康氏偶尔的和颜悦色都是为了从她身上赚银子回来罢了,何曾像立夏她们一般真心为她着想。
立夏以为祝蕊又想到了以前的事,柔声开口,“那些过去的都过去了,不用想太多,你好好休息去吧。”
然,就在这时,张亮师兄匆匆而来,这次找的不是巧玲而是立夏,“花儿妹子,官府来人了。”
原来那陈员外回了府上之后越想越不甘心,直接将事情捅到了官府去,想着这次一定要让祝蕊好看。
祝蕊忍不住抓住了立夏的袖子,眸中多了几分惊惧之色,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立夏拍了拍祝蕊的手背,“无妨,一会儿到了郝大人那里你就实话实说,我们陪你一道去。”
立夏也没想到那陈员外居然如此不要脸,自己先跑过来招惹了人之后又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真是导的一手好戏。
公堂之上,陈员外跪在地上不停控诉着,让周围几个衙役看自己头上的伤口,“瞧瞧,你们都过来仔细瞧瞧我头上的伤,这可都是我家中小妾给我打出来的,这还有天理王法么,一个小妾居然如此胆大包天!郝大人,这次你可定然要给我做主啊!”
陈员外头上的伤看着触目惊心,再加上陈员外为了出自己心中这口气刻意没找大夫还包扎,反而直接来了这公堂之上,还能清楚的看到伤口上结出的血痂。
“大人,陈家那个打人的小妾到了。”
“让她进来!”
随之,祝蕊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含热泪,将自己在陈府小产一事和今日陈员外想要调戏她一事振振有词说出,“郝大人,如今我已和他们陈家没了半点关系,此事也是陈员外先跟民女动手,民女为了自保
这才迫不得已。”说着,祝蕊低下了头,流下一滴热泪。
陈员外冷笑一声,“你迫不得已?你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你说你迫不得已?你分明就是对我不安好心想要加害于我!今日若不是我反应快怕是现在已经没命了,一个小妾罢了竟敢对我做出如此之事!”
“我说了我和你没关系!”
“有关系没关系可不是你说了算的。”陈员外看上去像是胸有成竹,“郝大人,既然她说她已和我陈府没关系,那请您让她拿出自己的卖、身契来!”
话音落下,外面旁观的立夏和柳眉心中都暗道不好,她们将这件事给忘了。
祝蕊的卖、身契现在她们也不知究竟在谁手上,也从没听祝蕊说起此事。若卖、身契现在还在陈家人手中,那祝蕊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陈家。
郝大人点头,看向祝蕊。
可祝蕊哪里有自己的卖、身契,她现在还能有一条命在就已经不错了,当初也不可能想的了这么多。
“怎么不说话了?”陈员外洋洋得意。“郝大人,事到如今,事情原委都已经搞清楚了,还请郝大人依律处置!”
“祝蕊,你身为陈家小妾,不安于室,竟……”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