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上自己的安危,甩开奴才们的阻挠,来找沈惜年。
“太皇太后,大长公主和三皇子在里面。”
话一出口,将士自知失言。
刚才沈将军一直叫陈渊“三皇子”,自己也就顺嘴叫了。
果然,太后蹙眉。
“我们北齐没有三皇子。”
含章宫内,这话完完整整地落在陈渊耳中。
他自嘲一笑。
“没有三皇子,那我是什么?”
忽然,他眼神狠戾,逼近沈惜年质问。
“那我到底算什么!”
沈惜年躲着他的身体,踉跄一步,撞上粗粝的墙面。
后背瞬间一片刺痛。
却听见太后要往含章宫里闯的声音。
顾不上后背的疼痛,沈惜年双手推着陈渊往后院深处走。
“往里走还有一个小门,出去顺着甬道一路走到底,你就能出宫了。”
这是为了方便沈惜年往来皇宫和魏国公府特意修的路。
没想到今天却派上了这样的用场。
沈惜年倒希望,这种用处还是少用的好。
她不忍看着陈渊像丧家犬一样逃走。
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让太后看到挟持自己的陈渊,恐怕太后对他的误会会越来越深。
陈渊浸在凌厉里,脚步定定,完全不为所动。
沈惜年瞬间急了,低声呵他。
“渊儿!来不及了,你先走!我会跟母后解释。”
陈渊握住一直推搡他手臂的细腕。
“跟我一起走。”
他语气不容置疑,却被沈惜年一把甩开。
“不行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含章宫外看去。
“我是思远哥哥的夫人,你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带我走。”
陈渊弯着脖子,俯视看她。
“小姑姑要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沈惜年不想此时与他斗嘴,一把将他推出去。
“快走!”
再转身,太后急匆匆的脚步已经在含章宫小花园里。
沈惜年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衣服走出后院。
“母后,你怎么来了?”
刚才推搡陈渊太过用力,此时她的胸口还在上下起伏。
太后冲过来,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
“他没伤到你吧?”
沈惜年明知故问,“谁?”
“三……”太后顿一下,又改口,“陈渊。”
沈惜年忽然笑了,“母后,陈渊在羌狄啊,怎么会在我的含章宫。”
刚才那么多将士看到了,沈惜年这么做,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但是,紧跟太后进来的沈思远听到,脸颊的肌肉颤抖,似乎是紧紧咬着后牙。
他抬眸,对上沈惜年迫切的眼神。
她要他帮自己证明,刚才确实不是陈渊。
沈思远不愿意,但……
“回太皇太后,是末将的属下看错了,刚才那人,不过是咱们军营的将士来含章宫日常巡查。”
“将军,那明明就是……”
“闭嘴!”
沈思远本来就憋着气,一口呵斥不明就里的将士。
那人被沈思远一喷,立马识相地噤声,不再多说话。
“真的吗?”
太后狐疑地看着沈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