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年苦笑,“你不信我?”
他一定是认为,自己设了圈套,等他上钩后,就会有人围攻而来,将他生生擒住。
陈渊干涩的唇瓣动了动,声音嘶哑。
“你……好吗?”
沈惜年站起身,脚步很慢地走到他面前。
“你自己看呢?”
陈渊别过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那一汪清泉,只一眼就会沦陷。
他不敢。
“我知道,你在羌狄过得不好。”
沈惜年眸子清澈,里面的陈渊,一副北齐士兵的打扮,眼眸生冷,脸颊俊毅紧绷。
她嘴角扯动,想要给他一个微笑,却被巨大的撞门声打断。
陈渊反应迅速,一下跳到沈惜年身后。
“年儿!”
沈思远冲进来。
他听士兵说,有一个北齐军摸到了含章宫。
而他并未派人来找沈惜年,下意识地,他知道沈惜年这边出事了。
陈渊咬着牙,“小姑姑,你果然是不信我的。”
沈惜年只觉手腕一凉,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陈渊反手剪在身后。
“三皇子!”
沈思远呵一声,“放开年儿!”
他眼中焦急的神色,烫得陈渊浑身发麻,一瞬间,得不到沈惜年的不甘心涌上心头。
“沈将军,世上已经再无三皇子,只有陈渊。”
沈惜年咬着下唇,想要回头跟陈渊解释,却被他掰着脑袋,拧着转动面朝沈思远。
沈思远眼见沈惜年受了委屈,气一下子冲了上来,也顾不上往日的情分了,出言反讽。
“还是羌狄渊王的陈渊吧!”
沈惜年周身一顿,陈渊竟然已经在羌狄封王了?
怪不得他可以调遣军队,火烧涿州军粮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陈渊一边说着,一把拉着沈惜年后退。
她一路踉跄,不停地踩到陈渊的脚尖。
他只是握着她的手腕,力道不紧不松,其实沈惜年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轻易挣脱他的束缚,跑进沈思远的怀里。
理智虽如此,可是情感告诉她,她要跟陈渊走。
沈思远也看出来,陈渊这是在找逃出去的缺口。
他一个眼神,士兵迅速围成一圈,将陈渊裹在里面。
“渊王,放了我发妻!”
沈思远从来没有对此陈渊出口呵斥,这一次,看着沈惜年靠在他怀里,他残存的理智已经被啃噬干净了。
这一句话,像是催化剂,沈惜年能清晰地感受到陈渊发抖的手腕,和颤抖的牙齿。
后牙被他咬得发响,其实他也感受到了沈惜年的倚靠。
抬着眸子冷声问沈思远。
“哦?你的发妻?那请问沈将军的发妻,为何靠在陈某怀里?”
沈思远面色乌黑,唇瓣一动,沈惜年深吸一口气打断。
“都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