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年的心硬了一下,兵荒马乱的心痛撕扯,她却要强壮镇定。
“你可以先去国公府暂住,皇兄不会为难父亲的。”
说罢,她转身,进了洞房。
回身之际,谁也没有看到,滚烫的泪,灼伤她娇嫩的脸颊,从眼眶汹涌而出。
陈渊不甘心,踏前一步,要拦她。
一直站在后面、等着沈惜年做决断的沈思远,见她往洞房里走,揪着的心被熨开,他几步冲过去,身体挡在陈渊面前。
酒意散了,但身体仍不受控制,他晃一下,脚步趔趄一下,气势明显弱了。
“思远兄,连你也要拦着我?”
陈渊收回视线,直直盯着沈思远。
沈思远再傻,也看出了他们二人之间的情谊。
他一向敬重陈渊,此刻却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他知道,要是让了,这辈子都要后悔。
“三皇子,天色已晚,你去国公府歇息吧。”
他微微侧目,司春已经把洞房门关了。
沈思远心踏实了一些,“三皇子,我与年儿,还要入洞房。”
话如淬了毒的剑,射穿陈渊的心,强打了十几日的精神,一下子懈怠。
他不敢想,洞房门再次关上后,里面的香艳场面。
那明明,是自己日思夜想的。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身后却是一阵刀剑打斗的声音。
沈思远蹙眉,紧张地抬头看去,一个男装打扮的女子,以一挑五,从门外一路杀进来。
她虽着男人衣衫,但是脸庞秀色明显,鼻梁高挺,眼窝深邃,只一眼,沈思远就认出,那是羌狄人。
“来人!”
他低呵一声,攥着拳头收紧,神经迅速紧绷。
羌狄人简直狂妄至极,竟然杀到了京中,天子脚下。
沈思远府里的侍卫,都是精心训练过的,武艺与陈渊不相上下。
若雅自然不是对手。
她试图冲破重围,向陈渊靠近。
还没杀到陈渊身边,她就已经被森寒的刀剑抵住脖颈,只差一根发丝的距离,就要割破娇嫩的皮肤。
“沈将军,这羌狄人怎么办!”
手下手持长剑,已然杀红了眼,他也认出了若雅的羌狄身份,从前在羌狄那里吃过亏,自家将军前些日子在北州,又被羌狄人伤了左臂。
新仇旧恨交织,他眼中杀意森森,恨不得立刻活剥了若雅。
“慢着!”
陈渊回过神来,转身阻止。
“思远兄,她与我,是一起来的。”
言下之意,放人。
沈思远意外。
“三皇子,她可是羌狄人!”
陈渊逼近侍卫,眼中凛着寒气。
“我说放开她。”
侍卫听命于沈思远,自然不会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他虽贵为皇子,但这女人可是羌狄人,是敌国派过来的奸细。
被陈渊威胁,他不服气,手中长剑收紧,若雅的脖颈立刻被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
她吃痛,想往后退,躲避脖颈的刺痛,刀剑嵌得更深,领口处,已经被血染湿了一片,却仍要强地痛骂。
“有本事就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