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年掀开汤盅盖看了看,清甜味道飘上来。
“长公主,还得等一会儿才能好。
您先回吧,好了奴婢就送过去。”
沈惜年时常来福康宫,又经常帮太后查验吃食,小婢女跟沈惜年熟了,讲话也不怯懦。
沈惜年笑着摇头,“没事,现在本宫回去也是平白惹人嫌。”
小婢女好奇。
“是什么人在里面,让长公主您也躲出来?”
沈惜年盖上汤盅盖。
“自然是有情人呀。”
话落,小婢女‘呀’了一声。
沈惜年以为炉火灭了,赶紧抬头,对上门外陈渊漆黑的眼睛。
小婢女赶紧起来蹲下行礼。
“给王爷请安。”
陈渊封王已久,除了皇上太后,也只有含章宫里的人和几个先前熟悉的人,还叫他三皇子。
陈渊唇抿着,脸上明显不悦,崇山一样的气势,压过来。
他没说话,小婢女也不敢起。
僵持着,沈惜年开口。
“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本宫亲自看着。”
小婢女难得跑的这么快。
沈惜年坐在炉火前,影影绰绰的火光照在脸上,有些烫。
“怎么不在里面跟李姑娘聊聊?”
陈渊进来。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娶她。”
沈惜年笑了。
“我为什么会不同意?”
“你就没有想问我的?”
沈惜年摇头。
“没有。”
门口的空气凝得更深,陈渊逼近一步。
“年儿,我以为那日,你明白我的心意了。”
沈惜年扇风的手顿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
“我去求父皇,把你嫁给我。”
嫁给他吗?
嫁给他也不算坏。
他是孟婆说,会帮助自己报仇的人,也算有点缘分。
他帮了她,报仇雪恨。
可是,好像哪里不太对。
她是长公主,他是皇子。
虽然没有实在的血亲关系,但毕竟差着辈分的,祖宗礼法摆在那里,沈惜年越不过去。
陈渊也越不过去。
更何况,她与他母亲——张妙锦,一直姐妹相称,虽然年龄相差很大,可还是处成了朋友。
所以,在这相处不长的一年里,她一直把他当小孩子看待。
即使他比自己还要大。
可是,她是慕醉。
对慕醉来说,陈渊还是个弟弟。
想到这,沈惜年心硬了一下。
再抬起头,目光如往常一样冷静。
“你有什么资格,什么地位,去求皇兄把我嫁给你?”
对她突如其来的攻击,陈渊措手不及。
站着的身子绷着,眼睛眯起。
“就凭你的这点子成绩?杀了逆贼,惩治了贪腐?”
沈惜年嘴角的嘲讽明显。
“本宫是长公主,本宫的父亲,功绩赫赫,三皇子是白日里做梦了,想攀附沈家这棵大树。”
陈渊眸子里寒光乍现,淬了毒的箭冷冷射出,扎在沈惜年心上。
“在长公主看来,我是在找靠山?”
“不然呢?”